把手机搁在桌面上，池野见闻箫出了神，手在他面前挥了挥，“这汤锅好吃到让你沉醉了？”

抬看池野，筷子没放下，眼睛却盯着左手拿的手机，手指尖快速点在屏幕上，应该是在回消息。

池野蹲下，想了想还是准备把人叫醒。可不知是睡得太沉还是烧晕过去了，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。

闻箫洗完碗出来，没看见池野，只有说话声从门外传进来，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楚。猜他应该是有要紧事，闻箫昏沉地厉害，就近找了角落的沙发坐下。

最先煮好的是生菜，闻箫夹了一块，咬在嘴里，很，他就着冰啤才终于咽下去。

恍然间，“咕噜噜”冒着热气的汤锅，和坐在对面姿态懒散的少年，让这个陌生的城市和街巷尾，在闻箫的眼里，一点点有了温度、染上了色彩。

闻箫：“现在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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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直，低看着陷在沙发里的人，他眼睛紧闭，睫跟着急促的呼一颤一颤的，肤透着病态的红晕。

锅里的菜全熟了，两人没再说话，注意力集中在各自碗里。等汤里连菜叶子都捞不起来一片了，闻箫自觉起去洗碗――第一次吃饭就有的默契，一个人饭，另一个人洗碗。

可走近了才发现，闻箫呼急促，眼睛下面颧骨的位置泛着红。手放在额上一碰，池野被惊了惊――温度人。

池野张开手，“五分钟，两边。”

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，闻箫的脸看着比平时红，连嘴都有了两分血色，甚至内双的眼睛，看着都没平时那么冷。

们基本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到。你能想象小姑娘的发有多难梳吗？编一个辫子，我能花半小时，两辫子，就要一个小时。”

荤菜吃完，池野把素菜全倒进锅里。等火开的间隙，他两手指拎着啤酒罐，晃着酒，跟闻箫碰了碰。

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眼，里面有水龙冲水的声音，池野按下接听键，弯腰从拉上去一半的卷帘门走了出去。

跟平时冷淡的模样很不一样，现在看起来……可怜兮兮的。

等池野接了电话进来，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――闻箫靠在店里那个弹簧都不弹了的沙发上，已经睡着了。

闻箫回过神，“嗯。”

把折叠桌收起来放到墙边靠着，池野手机响起来，刚刚发信息那人终于意识到微信打字说不清楚，打电话来价了。

对，还喝了一罐啤酒，冰的。

就池野停下筷子的几秒钟里，闻箫把锅里最后一片肉夹到自己碗里。在池野的注视下，吃了下去。

发着这么高的烧，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在烧烤摊帮他助攻，又一路跟着他回店里。

隔着白色的雾气，池野勾起角，觉得这时候，他这个同桌，比什么时候都要鲜活。

池野走近，想把人叫醒，让他要睡回家睡，反正隔得近，要真睡这里，明天保腰酸背痛伸不直。

要再形容地直白一点，就是有了人气。

池野有点没办法了。

他虽然瘦，但很高，长，沙发通常只有芽芽会窝在上面看绘本故事，可想而知，真不太宽敞，难为闻箫屈着他两条大长，勉强把自己了进去。

池野觉着，这确实是他同桌的一贯风格，分得清清楚楚，谁也不欠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