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他前面的，是池野。

外婆没在家，闻箫换上纯黑色的衣服子，上口罩和鸭帽，又特意在鞋子里垫上增高垫，出了门。

池野没穿校服，裹着双的工装松松垮垮，侧边的衣角有点不正常的褶皱，里面应该是藏着东西。

一次还可能是幻觉，但多了几次，钱证梁就有点怕了。他加快脚步，把那条窄路走完，可越往前走他越确定――有人在跟踪他！

后背的骨跟断了似的，之前的伤还没好，这一撞，只感觉全痛得他眼前一黑，一口凉气灌进口，嗓子眼发疼。

钱证梁六点下班，按照往常的习惯，走最近那条路回家。那条路省时间，平时人少，穿来穿去也不会碰见谁。

“你――”

说完，他没再看池野，继续往前走了。

闻箫往前站了几步，右肩挨着池野的右肩，两人的脸孔一个向前，一个向后。

巷子两边是老居民楼，已经没多少人住了。楼底圈了围墙，墙面的水泥剥落不少，出里面红色的墙砖，上面贴着各色小广告，还用白漆写着“不准在此倾倒垃圾”的标语。

因为遮了下半张脸，闻箫的眉眼更引人注目，他内双的眼睛显得冷淡又薄情，眸色很深，“我拒绝呢？”

闭眼前，他甚至从明晃的刀刃上，看见了自己扭曲的脸。

手指再不敢移

池野勾了勾嘴，却没有笑意，提议：“打一架？”

池野听见了自己的心声。闻箫一黑，这颜色让他显得比平日更瘦，垂在侧的手，肤白得扎眼。

叫骂声还没喊出来，就听“噌”的一声，一把水果刀从他贴在墙的指间狠狠扎了进去。刀尖从墙上带起的细渣溅进他的眼睛里，疼痛让他上闭紧了眼，眼泪瞬间了下去。

钱证梁发现后的脚步声消失了。一阵心惊胆战后，他猜应该是这里的路太乱，对方跟不上，一时间有点庆幸自己了一个正确的决定。

闻箫因为加了增高垫，站直了，比池野高几厘米。他拉了拉黑色口罩，“让开。”

但今天不一样，钱证梁听见后面有脚步声，但他回去看，却一个影子也没见着。

两个人都知对方是要去干什么。

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，路灯还没亮起来，光线显得昏暗。闻箫看着拦路的人，没有动。

因为靠得太近，池野甚至能隐约闻到那淡淡的、属于洗发或者沐浴的香气。

“不让，”池野没笑，肃着神色，“你回去。”

就在他松了口气时，后背突然袭来一极大的力，他毫无防备，脚下站不稳，一个踉跄，就撞在了水泥墙上。

“我去比你合适。”闻箫把手插在口袋里，视线落在墙角的一株野草上，“不用争，我知分寸。”

与此同时，闻箫在跟着人进到巷子后，突然停下来。

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闻箫，但池野又丝毫不觉得意外。

闻箫毫不客气地打断池野的话：“给我带一星期的早饭，豆浆三分糖，就这么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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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位离家不远，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，路边哪家店换了灯他都一清二楚。心慌地气，他慌慌张张地加快速度，到了九章路附近，犹豫两秒，他没有按照原本的路线，而是抬脚进了小巷子，想趁机把人甩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