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枕立起来，闻箫重新躺下去，另一只手的手背搭在前额，挡住从窗照进来的光，“我只是喝了酒，又不是没脑子。”思考半晌，对于昨晚的事，他只想起了零散的片段，“昨天你来接的我？”

他先是盯着闻箫的额，发现他一颗痘痘没长，印子找不到一个。

睫也是，又又密，闭上眼后，能看见眼睛线条的弧度微微上挑，很是细。

最后，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，把持着力，右手大拇指在闻箫的下上，碾了过去。

被人这么一提，闻箫发现胃里确实不太舒服，他手指了眉心，“知了，上起来。”

大概知这人说的是明南这边的方言，一句话能听明白半句，剩下的有的能猜，有的猜也猜不出来，闻箫没出声，自己找了椅

“昨天我回来，正好碰见你同桌离开。他跟我说你们几个同学考完了放松心情，一起吃烤肉，没注意，喝得稍微多了一点。”

昏黄的光线容易滋生不甚清明的情绪，池野现在就是。

闻箫沉默着喝粥――果然，长辈都觉得自己家的孩子长得最好看，自己外婆也不例外。

想起课间聚在教室走廊外的一众女生，“对，很多。”

吃完饭，闻箫准备出门，外婆多问了句去哪儿。闻箫迟疑两秒，回答：“去找我同桌一起写作业。”

但这张床仿佛变成了磁铁，让他脚下半步也挪不开。

池野话里带笑：“上十一点了，该起来吃午饭了，不然你胃撑不住。”

这句话说出来，闻箫自己都心虚。又想，老许要是看见池野写了作业，说不定会立刻下楼买彩票。

“不对，这次你怎么知？”

“起来了？给你熬了瘦肉粥，一直温着的，你先吃一碗。”外婆见他发乱糟糟的，脸上还有明显的睡痕，笑容温和：“喝了酒肯定难受，就没有叫你起床睡了一觉，好些了吗？”

第二天，闻箫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。窗外天光已经大亮，应该是不错的天气。他沉得厉害，反应了好几秒，手才从被子里探出去，拿到了手机。

闻箫的写作业对象正在对账，手机开着免提，对面是个带方言口音的人。

闻箫拿着不锈钢勺子的手一顿，“您碰见池野了？”

外婆笑起来，“我就说，他跟你一样，都长了一张祸祸小姑娘的脸，说起来，还真是难得碰见能在长相上跟箫箫不分伯仲的男生。”

“嗯，很有礼貌，个子高，学校里应该不少女学生喜欢他吧？”

了，该回去了，芽芽还在家里，再晚一点，还要一次货。

“喂？”

直到最后，他的视线才落到了闻箫的嘴上。

“你还记得？”

不再是平日缺乏血色的淡粉，此时，闻箫的嘴像是敷上了一层浅透薄红。池野定定看着，安静的室内，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声和闻箫的呼声缠在了一起。

闻箫下意识地坐起，偏看向窗外，被光线刺激地眯了眯眼，嘴里答：“今天周六。”

“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。”

电话对面的池野他：“还没起床？上学快迟到了同桌。”

嗓音沙哑，还带着困意。

闻箫在餐桌边坐下，疑惑，“您怎么知――”

洗漱完从卫生间出去，闻箫看见了系着围裙的外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