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妈妈静静看着陆茗庭垂眸淌泪，约莫着时机已到，才开口，“老仗着一把年纪，想给陆姑娘指一条明路。姑娘不如留在府中，求将军给你一条活路。”

鸨妈妈昨晚已经启程回扬州，她一介孤女，无良籍傍，无路引通关，这天地之大，乾坤浩，她却无可去，无依无靠。

吗？”

陆茗庭闻言，一腔纷乱的思绪稍稍平静下来，又想起辅国将军不近女色的传言，这才吃了一颗定心。

堂堂辅国将军府权倾天下，不容忤逆。两万两白银的赎钱在鸨妈妈手中，她此生都无力偿还。这位隋妈妈随便动动手指，便能将她困在府中，举步难行。此时还愿意好言好语相劝，显然是给她面子。

陆茗庭心思澄明，听出隋妈妈这话一个甜枣一个巴掌，暗藏机锋，隐威慑，奈何她心乱如麻，只得沉默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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隋妈妈放下茶盏，笑，“陆姑娘兴许是误会了，我老婆子的意思，是叫姑娘先留下来在将军旁伺候着，至于这近服侍的事情，将军那般金尊玉贵的人，什么美色妙人没见过？老也不能强迫姑娘不是？若将军不点，等两年的期限一满，我便放姑娘出府去！”

“听说崔氏为了迎娶陆姑娘进京，拿了两万两白银给明月楼，如今陆姑娘要回扬州，我们顾府人财两失，真是上赶着冤大。”

“顾府的老爷和夫人早早薨逝，我为母，亲自照料着将军从少年长成天立地的男子，对他情同亲子，自然要为他考虑周到。这两年将军在北漠，行军艰苦，边没有一妻一妾伺候，如今凯旋归来，负皇恩，免不了浮沉宦海，边怎能没有贴人伺候？”

刚刚她逃出柴房，被顾湛所救，望着漫天的白茫茫大雪，才觉得心一片虚无。

陆茗庭听到这儿，心咯噔一下，已经预感到隋妈妈要说什么。

陆茗庭闻言一怔，“隋妈妈何出此言？”

“这男欢女爱的事，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，哪有什么敢和不敢？姑娘说不敢，大抵是搪老的话！”

陆茗庭脑海里闪过顾湛那凛冽阴沉的目光，心一颤，忙摆手，“隋妈妈过于抬举我了！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，茗庭没齿难忘。可将军是朝廷二品大员，手揽军|政大权，我区区瘦之，先前嫁给二少爷贵妾已经是高攀，如今怎敢……怎敢对将军有非分之想？”

既是如此，她便在顾府两年婢，尽心尽力地服侍将军，就当答谢他的救命之恩，顺把贱籍换成籍。等到两年期满，主子开恩放婢出府，她也好落个平民良籍，换得自由之。

隋妈妈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，端起茶盏淡淡，“陆姑娘此言差矣。”

这番话如警钟一般，把陆茗庭震得深思恍惚。

隋妈妈叹口气，拿帕子掖了掖眼角，“不瞒陆姑娘，我老婆子存了一份私心在里――”

隋妈妈果然拉了她的手，笑着，“可这府上的丫鬟一个个手脚，入不得将军的眼。我瞧着姑娘生的花容月貌，静动皆宜，不如留在将军边……”

陆茗庭沉了片刻，抬起一双明眸看向隋妈妈，“方才是茗庭糊涂了，多谢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