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在明月楼，鸾凤毒发作起来，还勉强可以忍受，可自从遇到顾湛，沾染了情|事，每逢毒发，简直是钝刀子割肉，几乎要熬掉半条命。

顾湛嗯了声，并不想和他多言。

陆茗庭看了眼面前昏黄的铜镜，了额角，觉得浑乏力，“外天色阴沉，瞧着要下雨，今日便不沐浴了。我累了，直接歇息吧。”

陆茗庭脸颊染上酡红，觉得有些不对，开口问，“今日初几？”

珍果忙伏地告罪，“是婢子唐突了。”

走出昭狱，外黑云翻卷，狂风大作，雨线淅沥飘摇。他半边子笼在秋风里，侧脸的轮廓冷峻分明。

珍果应了一声，绕到前，为她扣上寝衣的襟扣，那寝衣料子轻薄得很，只在要害绣了盛放的桃花和碧色的枝叶，几乎什么都遮不住。

……

顾湛沉着脸走出昭狱，对面远远迎来一个明黄的影。

陆茗庭被她一碰，忍不住低呼一声，纤纤玉手抚着心口，低了许久。

顾湛哂笑了下，突然想起来他口中的皇姐就是陆茗庭，脑海中白光一现，张口便问，“今个儿初几？”

他想谋定天下，而非造就一场乱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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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还在为自己的来迟开脱，“刚刚散了宴席，本要同皇姐一起来昭狱的，没成想皇姐临时说子不适，耽搁了许多时间……”

心火席卷四肢百骸，大有燎原之势，陆茗庭艰难点点，扶着珍果的手走向床榻，“依照惯例，门落锁不准人进，你和小凌子在外间服侍。”

太子在宴席上喝的晕晕乎乎，一觉睡到晌午，才知大理寺已经抓到了贼人，顾湛正在昭狱审人。

寝衣的前襟缀着一串细密的东珠，珍果扣了半天，才扣好几个，手上一晃，竟是一不小心碰到了陆茗庭的子。

珍果应了一声，踮着脚放下床帏，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间，吩咐嬷嬷和婢们退下。

偏偏……陆茗庭成了长公主，把他的一切谋划全打乱了，夹在中间，叫人两难。

顾湛眼底笑意疏淡，“犯人已经供认不讳。审讯词正准备呈给皇上，既然太子是本案主理，不如便以太子的名义送去。”

太子心中大喜，面上却佯装推辞，“顾将军太客气了！”

太子一愣，旁边的小太监立刻躬，“回顾将军的话，今儿个初七，再过两日便是重阳节啦……”

“顾将军，孤来迟了，犯人可招了？要不要再审审？”太子掖了掖额上的汗，讪笑着问。

“初七……”

顾湛眸光陡然沉下来，一把接过岑庆手中的十八骨黄枦伞，朝雨幕中大步走去。

从御花园的筵席回来，陆茗庭觉得昏脑涨，晕晕沉沉的。

珍果服侍她脱下中衣，又从婢手里接过一叠绡纱寝衣，轻轻抖开，为她换上。

珍果回过神，忙压低声音，“殿下应该是毒发了。”

茗嘉殿里，玉鼎香炉里燃着袅袅青烟，桌上的百蝶穿花瓷盘中摆着四五个金黄玲珑的大佛手，散出阵阵清甜果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