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果挑开帘子进了内殿,陆茗庭听到动静,扬声dao,“皇上怎么样了?可怪罪顾湛了?”
方才得知元庆帝遇刺,她去金殿中探看,御医说元庆帝要静养,她便没有多留,更没有见到顾湛。
她穿一袭绯色如意祥云纹的褙子,正坐在案后的黄花梨木圈椅里,nie着一guan玉笔誊抄佛经。
许是心里牵挂着他,一页抄的心烦意乱,平时极擅长的蝇tou小楷怎么写都不满意,一连团了七八张螺纹洒金纸,皆胡乱扔在地上。
珍果放下托盘,笑dao,“听说皇上召见了将军,却没有怪罪将军,还令将军整军,明日便启程回京,殿下不必忧心。”
“明日?”
陆茗庭有些惊讶,默了默dao,“皇上大抵是被刺客吓怕了,如今皇上的御驾在外,shen边可用的只有顾湛,若是把他治罪,回程的路上再遇刺,便无人能护御驾周全了。”
皇上忌惮他,又不得不倚靠他。
她一脸忧色,若有所思,就连手中的玉guan笔坠下一滴墨汁也未曾发觉。
话音刚落,小凌子从外面快步进来,笑dao,“殿下,将军命岑侍卫递来消息,今晚他率禁军巡视行gong,无暇□□来看望殿下,让殿下莫要为他忧心。”
陆茗庭听了这话,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,心tou满是温ruan的甜蜜,樱chun绽开一抹笑dao,“知dao了。”
珍果从托盘上端下一盏牛ru燕窝,笑dao,“殿下先用燕窝吧,牛ru炖的东西,一凉就腥了。”
陆茗庭端起瓷碗,拿瓷勺轻舀了一口,燕窝炖的入口即化,牛ru的醇香味dao在she2尖蔓延开来。
她刚吃了几块牛ru酥酪,此时又喝牛ru燕窝,顿觉有些腻的慌,眉tou微皱dao,“许是小日子快来了,胃里难受的很,这燕窝有些吃不下,珍果,你先端下去吧。”
珍果应了是,又叫小丫鬟捧上金盏金盆,服侍陆茗庭用清水漱了口,才chui熄灯盏,服侍陆茗庭就寝。
夏夜微风徐徐,外tou金明池里传来蛙声阵阵,皎皎月色透过轩窗,在床帐前投下一片摇动的光影。
陆茗庭刚躺下,便觉得胃里堵得慌,翻了个shen,觉得xiong口似有团火徐徐烧起来,一路顺着四肢百骸越燃越旺。
半梦半醒间,五脏六腑仿佛扭缠在一起,她浑shen酸痛难忍,意识也渐渐朦胧起来,她觉得自己不太对劲,想挪动shen子,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。
她心tou有个不好的猜想,勉强支起shen子,试图把床边的玉如意推下去,好弄出点响动,引起珍果的注意。
——她还没嫁给顾湛,不明不白的死了算怎么回事?
珍果并未陷入沉睡,听见里间的窸窣动静,扬声叫了两声“殿下”,见陆茗庭迟迟没有回应,一脸疑惑地披着衣裳起shen,端着烛台拨开帘子,往床边走去。
烛光一照,珍果才察觉不对,陆茗庭极其痛苦地趴在床tou,瓷白的脸上冷汗密布,惨白的吓人,一双桃花目也失了焦般,浑浑噩噩地望着来人。
“我难受……”
话未说完,一线暗黑的血从她chun齿间蜿蜒淌下,顺着下巴砸在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