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曌不好当电灯泡，悄悄坐远了些，便听见有人打趣那位刚有了儿子的年轻爸爸：“老郑，当爹的感觉怎么样？爽不爽？”

另一人接话说：“姑娘好归好，就有一样扎人心，舍不得她嫁人啊！我那小棉袄才十岁，今天接她放学，看见她和一个臭小子有说有笑地结伴出来。我这心啊……一下子想到她大了要被人拐走，啧，酸！真酸！”

此后，唐耘又买了两件大衣，还有两双鞋子。

“……”

球赛还没开始，大银幕上播放一些球星的集锦视频。

今天恰逢他儿子满月，中午办完满月宴，晚上就拉了一群朋友来酒吧，继续庆祝。

里有许曌喜欢的梅西和伊布。

活该吗？

那些话忽梗在间，她只瞥一眼包间角落，哑着嗓子说：“还没走。”

一看是高扬，她接起来，忍无可忍的委屈终于想对他和盘托出，却听他张口先问：“小耘走了没有？”

那她呢？

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肉里去。

从商场出来，他们在外吃了午饭。

他在时，赵英超有点顾忌，不大好意思同唐耘卿卿我我。

饭后，几人一起，出发去酒吧里看球。

一个老球迷，是高扬和赵英超的朋友，许曌也认识的。

她经历的那些又算什么呢？

“这可冤枉！”大家都是朋友，嘻嘻哈哈插科打诨，那人就又安抚他，“反正现在二胎开放了，你一个是儿子，下回再要姑娘不正好吗？小姑娘给人当妹妹，爸爸哥哥一起，总比当姐姐，去让着臭小子强吧？”

她连冠之一生的名字，都是父母为给哥哥镇邪，才替她取的。

许曌只点点，“你去吧。”

等他人一离开，便再忍不住，上和唐耘黏到一起，成了一对连人。

一群人便哈哈笑起来。

高扬忽接到电话，有些事要去理。本想叫上许曌一起，见她盯着屏幕看得认真，就独自起说：“你和他们一块儿玩会儿，我有点事，等下就回来。”

一眼瞥见桌上一瓶开了盖的酒，她端起来猛灌了几口，咙间一阵辛辣，险些激出眼底的泪来。

回到唐家，唐耘钻进自己房间里，迫不及待给赵英超打电话。

郑先生听了倒真乐了，端着酒瓶直呼：“有理！有理！”

那郑先生喝多了酒，兴奋中带着几许醉意，混混地高声说：“爽！真特么爽！”忽而又遗憾地叹一声，摇，“可要是闺女，那就更好了！”

正强忍泪意，手机响了。

而高扬陪着许曌，又是写了半天作业。

因而早早的，巴萨的包间里就坐满了人。

往事一件件涌上来，她心里时而冰凉入骨，时而沸如灼。

终于到晚上，赵英超也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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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先生过去踹他一脚，冷哼说：“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！明知我生了个臭小子，还拿自己家小棉袄馋我。”

原来在那么多人眼里，女孩子都是如此金贵。

一旁有人附和：“是呀，还是女孩儿好，女孩儿是爸爸的小棉袄，哪像那些臭小子们，一个个和爹对着干。”

许曌在不远坐着，只觉这些玩笑话，一句比一句刺心。

许曌什么都不肯要，但也被高扬着，挑了三四件春夏时节的鞋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