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星凌不假思索：“明天？”

那是一本雪莱的诗集，厚厚的，双语装。

“你笑什么。”

林竞手指住栏杆，微微出一点白色的骨节，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，心里也是乱的，于是转往楼梯口走：“有点冷，回去吧。”

林竞有点意外，抬看他。

但高中生除外。

“上次考了443呢。”

“超喜欢。”

果然比GUCCI更用心。

“刚吃完饭，不冷。”

“别！”季星凌一把拉住他，本能先于思考地脱口而出，“我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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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去北京是什么意思吗？”

季星凌心里舒服了一点，然后就又开始飘，开始话多：“啧，我就知你肯定会喜欢，其实刚开始的时候，我本来还打算找找关系，给你要个亲笔签名什么的，结果上网一查，才发现作者1822年就逝世了。”

反正就……不是很高兴，总觉得这份礼物和自己想要的不太一样。

林竞笑笑，“不过这手套还好看的，你就收下吧，我不用省生活费，是上次联考第一，我爸妈的奖励。”

林竞扭过：“下次是什么时候？”

季星凌了一把他的脑袋，心情有点复杂。

圣诞节尤其漂亮，因为到都会亮起灯，连绵起伏的，是塔尖、高架桥和摩天轮。

“那你喜欢吗？”

静谧的河穿城而过，裹着温灯火。

阳台上并没有其他人，因为来这里的食客，大多不会愿意冒着寒风去看什么风景。

“哎你能不能别一直盯地板，看我行不行。”

因为他们总是有点傻里傻气。

“也对，那我们下次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看夜景。”

“我就是……我承认，我没仔细想过。”季星凌看着他，短发被风得微乱，“我就有点，那什么，有点紧张。”

“虽然还是不高，但已经很努力了。”

餐厅攻略上写着，在十九楼的大阳台，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。

季星凌被他看得略微不自在：“干嘛，我不能买书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算了。”林竞把视线落回河面，“等你考到北京再说。”

“我这不都开始好好学习了吗。”

“脑子特乱的那种。”

“去楼干嘛？”

“冷吗？”

“还早呢。”季星凌拿起外套，“我带你去楼。”

林竞一直看着远的摩天轮。

“但我没想着逃避啊！”

“没。”林竞想了想，“就觉得……不太像你的风格。”

或者也可以说成，心间藏了隐秘的情绪，才会感觉不到冷。

大少爷并没有觉得哪里不OK，还在洋洋得意，超帅气，超嘚瑟，于是林竞也跟着他笑：“现在吃完饭了，要回去吗？”

季星凌让服务生送进来了一个小礼袋。

季星凌问他：“想去坐？”

小林老师：？

“我的呢？”林竞问。

“今晚不可能排到号。”

四周一片寂静。

季星凌一噎：“为什么摩天轮也要和北京打包出售？”

“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