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的肌肉，不是刻意练出的形状，而像是千锤百炼后镀造出的铜，沉甸甸黏上肤，像贴着一层坚铠甲。

查谦半蹲在祁林面前，手搭椅子两边的扶手：“为什么，一直发烧？”

查谦这么叫他，那查谦看过这剧？他看自己的眼神，与其说是在看祁林，不如说是在看楚青衣，那这角色很合他的心意？

他演的那个角色，江湖人只知他姓楚，常穿青衣，行侠仗义时从不留名，不知何时，“楚青衣”的名号便传出去，渐渐连他自己，也忘了自己的本名。

“我认识，你”，查谦看着祁林，看着他，又像透过他看别人：“劫富济贫……楚青衣。”

“别提‘死’”，查谦陡然抬高声音，眉紧蹙：“活着，就够。”

祁林抬看他，借着月光，才看出查谦是东南亚长相，形不高肤黑瘦，两片嘴有些突出，虽然紧紧抿着，仍能看出隐藏轮廓。

祁林呛咳出声，冷汗冒了遍，汗水将海浇的黏上额，泛出血丝的衬在青白的面容上，甚是突兀。

祁林努力调动脑细胞，想的浑发麻，此时墙角一动，烂成泥的赵东踉跄扶墙站起，他把手里的瓶子扔到一旁，瓶底被火机烧黑，瓶口那突出的，在地上如同枯枝，被一脚踩的稀烂。

赵东甩甩手，歪脖一乐，祁林半抬眼看他，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，完好如初的右脸，却挤出煞白的笑：“还有……右半

祁林把目光收回，向旁边一扫，赵东是这几人中最胖最虚的，他蹲在角落不知在忙什么，从背后看，供起的脂肪层层叠叠，像座堆成的小山。旁边的钱三独自站着，浑挂满东西，似行走的衣架，孤零零立在那里。

视线最后又飘回查谦脸上，祁林看了半晌，定定：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
祁林的垂在一旁，不挣扎也不反抗，脖颈像一张绵的，查谦伸手按在他颈边，几秒钟后，查谦皱眉转，言简意赅对钱三：“药，水，巾，眼罩。”

“咳咳……”

祁林睁大了眼，这个名字他熟悉，这是他六年前刚出时，在一电视剧里演的男三。那是武侠剧，主角们代表正义，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行走江湖，从满脑的土财主家里抢财物出来，分给受苦受难的穷人。

“哦……哦”，钱三小心翼翼瞄赵东，看赵东本没理他，连忙把东西递给查谦。查谦将套从祁林上摘下，把眼罩挂上旁边的椅臂，又用矿泉水拧巾，按上他的额。

突然而至的冰凉，让祁林从混沌中惊醒，随即而来的便是人中的剧痛，查谦糙的手指掐进他肉，他因疼痛张开，查谦眼疾手快进三片药，随之而来的又是半瓶清水，将药顺势送进咙。

查谦连忙挥手挡他，只是他力大无穷挡不住，一小半力量依旧甩到祁林脸上，祁林只觉耳朵“嗡”的一声，半面脸顿时浮出五指山，咬破的嘴角出血来。

赵东似乎重新获得了力量，他满眼血丝走上前，一把推开查谦，抓住祁林的发他抬脸，抡圆巴掌甩下去。

，将祁林的脚绑上椅子。

“不知”，祁林有气无力开口，勉强撑开的笑容，也虚弱的转瞬即逝：“如果没被绑来……现在我也躺在……医院……等死吧。”

“你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