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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发自灵魂深的对他的迷恋，在她的骨血里沸腾、叫嚣。

她自己是个总爱自我质疑的人。

姜灵也有点不知所措。

沈录自然也听懂了。

充满了负能量。

她总是能凭一己之力，将一切都变得更糟。

是真的差点要这么说了。

沈录依言而行，低下，将左耳凑到她嘴边。

她不愿意自己脾气怪异的一面，被他毫无遗漏地看见。

更不愿他受自己的影响，从一个单纯的、坚毅的、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大男孩，学会茫然与忧伤。

姜灵觉得心里忽然一阵抽疼，想揍自己的心都有了。

这是一个有点危险的讯号。

姜灵不知他心中会有这样的不确定，只觉得自己那样反感当众亲密，却还是亲了他一下，足见她对他深入骨髓的爱意了。

“沈录。”

“嗯……”沈录见她主动打破沉默，终于放心一点，怕她真的生气了。

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罪过。

沈录被她骤然的歉弄得有点发懵，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后脑勺，那点让姜灵深爱的傻气回来一点了。

却没有当初那种大大咧咧的傻气了。

他将她松开，重新站回她的侧，两只手也老老实实地垂着。

而是开始思考着，是否真的错了什么。

其实刚用那种冷的语气叫出他的名字，她就意识到了――那一刻，她好似又回到了以前冷漠、不可接近的样子。

最不愿在他脸上看见的不知所措，真切地出现在他的脸上了。

她不愿意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示弱。

依旧是不假思索的率先歉、提前认错。

虽然很快就撤退，但他就是感觉到了。

她知自己有多舍不得。

这也是她早就对沈录怦然心动，却始终抻着的原因。

下一秒，他感觉到她柔的，落在了他的脸颊上。

他扬笑笑，笑意里却有一丝尴尬的勉强：“对不起，刚才我……”

“沈录。”她用更柔的声音叫他，“对不起，刚才是我不好，吓到你了。”

“有些话，我不想让别人听见，只愿意对你说。”

姜灵凑近，拉拉他的袖子：“你将低下来一点，好不好？”

心里无声地叹息一声，他也不确定这个吻，到底是她纯属情不自禁的爱意，还是歉的涵义更多。

“对不起

她思忖了一会儿，竭力要组织一下措辞，来显得自己不那么无理取闹。末了却又放弃了，觉得即便将理由说得再深刻，也不过是为自己天生的怪异开脱。

这样一想，便没什么好顾虑的了，她用最不经修饰的语言，坦诚而恳切地剖析自己的一颗心。

背后抱住她而已，不会被旁人当作异类，可是……大约她就是个异类。

她抬去看沈录的神色。

“沈录。”她喊了声他的名字。

但眼下，她好像还是将事情弄砸了。

这回，她的声音不复生，下来了。

就那么一瞬间，她甚至想要对他说，我是坏女人，你识相就赶紧离开我。

不轻不重，但是能让人听出不悦和强压的怒火。

真的。

脸上的表情，倒也说不上受伤吧？但隐约的尴尬还是有的，又有点茫然的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