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没有人看见。

叶舒受不住那香的味，又不敢真在祭祖仪式上吐出来，忍得艰难。

“不是说自己可以么，又在浴池睡着……”晋望没好气地低哼一声，扯过外袍将人裹好，抱出浴池。

随行的车贯穿整条长安街，两侧百姓送迎，皆好奇地打量车队。

他指尖最后在那嘴上一点，正起，却听得对方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唤。

祖庙前殿早布置妥当，礼乐编钟敲响，香案上，一米高的熏香燃起，味熏得叶舒阵阵犯恶心。

晋望一见他这样就知此人必然又在梦，他抱着叶舒往外走，轻笑：“又在梦中怎么骂孤，说来听听？”

“晚安，阿舒。”

从水中抱起来。

“……”

.

叶舒脚步一顿，腹中一阵翻腾。

几名内侍很快扶着叶舒离开，随行百官站得远，不知此发生了什么。现在见皇妃离开，才炸开了锅。

祭祖大典程繁复，就是陛下百般吩咐简程，也得花上三天时间。

晋望很快将他抱回寝，放回床榻上。

晋望看入眼里，偏对高进：“先带公子去休息。”

所有人都想知，国君的皇妃究竟是何模样。

那位传说中的皇妃披了件雪白狐裘，一块白纱遮挡大半张脸，只看得见一双明亮通透的眸子。

可这次却不同。

叶舒在水中待了太久，两颊都泛起浅淡的粉色，纤长的睫羽带着水汽，轻轻颤动。

天子御驾在祖庙前停下，随行百官俯跪拜。内侍总掀开车帘，国君终于牵着皇妃现。

晋望动作一顿。

也只有这个人，能把孕吐当晕车，还自我说服得如此彻底。

国君牵着皇妃自前门入祖庙，百官这才从偏门进入。

晋望俯下，注视着那张熟睡的脸：“你平时若都像今日这么乖，该有多好。”

午后，车队抵达祖庙。

晋望指腹划过那微微濡的睫羽，沿着侧脸轮廓描摹，落到晶莹柔的嘴上。柔的在睡梦中无意识张开，晋望用指尖轻轻摩挲，缱绻而暧昧。

晋望立即注意到他的异样：“不适？”

青年的声音温，像是猫儿轻挠，一下一下，敲击在他心口最柔的地方。

高进一怔，忙：“可是……陛下，按照规矩，公子必须和您一起上香，才算是告了先灵……”

十日后，长麓国君率未婚皇妃前往祖庙，祭拜先祖。

“阿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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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舒双臂展开勾住晋望脖子，在睡梦中呢喃：“别吵我了……”

晋望冷冷扫了他一眼。

“……想吐。”叶舒脸色苍白，了腹，“又晕车了吧。”

自登基之后，与此人每次见面都以君臣之礼之，甚至屡有不欢而散。而刺杀事件发生后，叶舒几次唤他这名字总是带着目的，令他不由心生厌恶。

皇妃与国君同乘御驾，被帷帘遮挡得严严实实，半片衣摆都看不见。

其实叶舒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唤他。

高进话音一滞，行礼应：“……是。”

晋望默然片刻，看向案上点燃的香烛，心中了然。

接着，他低下，在叶舒额前落下一吻。

叶舒只是哼哼一声，没有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