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回事？”这下两人凑得更近了，宋至臻才听见他细微而重的呼声，一下一下的，像是闷在泥潭子里呼。

过了一会儿，林北垂下脑袋，浅浅的刘海堪堪遮住眼睛，“我要变成丧尸了吗？”

“你们先慢慢搬东西，我带他去休息会儿。”宋至臻立托住林北的腰，将他扶了出去，发着烧的林北一点力气都没有，顺着宋至臻摆弄。

“谁说你要变成丧尸了？”

“不是。”宋至臻没想撒谎，他盯着林北，一直也没挪开，两个对视了一会儿。

四颗子弹并没有像之前那一颗一样正好打中丧尸，其中一个丧尸倒是正中眉心，而另一个却只打到了脖子和腔，子弹打穿了颈动脉，血溅了一地，但这个丧尸却没有死，他摇摇摆摆晃着子和手臂，挣扎的想要站起来，没有聚焦的瞳孔透着死寂，他机械的动作并没有进行多久，宋至臻从后面用匕首解决了他。

他觉得林北的眼睛就小鹿的，这特么何止是小鹿，宋至臻都怀疑小鹿窜进他脑子里了，给他震得七零八落的。

林北的双眼褶子很深，现在愣着神看他的时候，眼睛显得又大又无辜，因着高烧的缘故，眼睛还泛着水光，宋至臻被这表情晃得呆了一下，第一次认真的领会到夏杭追星时所喊的小鹿眼。

“棒。”宋至臻扬起嘴角，走到林北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宋至臻动作很快，出去回来一趟也不过一两分钟，回来的时候林北还坐在椅子上，也不靠着椅背，就着脊背，直的立着上半，听见脚步声就缓慢的转看着他。

“退烧针吗？”

至臻，宋至臻的目光只惊疑的从他上划过一瞬，随即又很快的转了过去，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宋至臻的眼睛，黝黑的眼瞳里闪着细小的光点。

如果没有林北那瞎放的几枪，他指不定还得吃什么苦，林北没看他，低着把枪进了宋至臻的腰上，但他的动作很慢，慢的宋至臻这个半急子都快忍不住，他握住林北的手，使力把枪了进去。

但好歹宋至臻的理智还在，没有跟着小鹿一起离家出走，他提溜着背包放在地下，蹲在林北面前说：“我要给你打一针。”

林北开枪了。

“开枪！”宋至臻的声音划破虚空，这声音再次把林北从混沌中扯了出来。另一只丧尸已经快要压到他的上了，他腾不出另一只手来抵抗，索放开手脚，撑着压在底下的丧尸的腔，一脚蹬起踹开扑来的丧尸二号，而他自己则借力翻到了另一边。

林北的思维发散实在太强了，宋至臻还没理好他前一句话的思路，下一句又给他砸蒙了。

他把林北放在食堂为数不多的椅子上，转回车里拿背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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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…”林北也呆住了，他抬看着宋至臻，眼睛又瞪得圆溜溜的。

“跟仓库那几个一样吗？”他紧接着又说：“那得多丑啊。”

他不能保证子弹的准，他只能虚虚的看个大概，一下将剩下的四颗子弹全都打出去了，最后打到空枪的时候才愣愣的把枪给放下。

他走的时候顺手就把包给丢进车里了，里面备了不少药，正好有林北现在需要的。

他抬手摸了摸林北的额，温度很高，比夏杭烧起来的时候都更狠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