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煊撩袍跪地：“林大人言语无状，儿臣一时难抑，请父皇恕儿臣僭越之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在赌，赌父皇不舍！父皇惯不喜弱，求饶只会让他愈发失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垂首跪于一旁的赫连煊薄轻动，微侧的目光盛着怜悯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赫连烨少有的失控，赫连煊垂下双眸，眼中似有东西在闪烁，忽明忽暗，最后化为一片孤寂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谁会相信那个在后飞扬跋扈的女人私下竟屡劝亲子要听他父皇的话？

        “现你没资格求朕，来人，带下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正打算求饶的反臣看着求饶之人被一脸肃穆的禁军堵嘴拖走，大气不敢出，子抖得筛子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手脚并用往前攀爬了两步：“父皇，兵符非母后私窃，玉玺也非她私盖，是儿臣的人！母后是无辜的，她至今被儿臣药晕在昭华殿！请父皇彻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赫连烨急得眼眶猩红。他不敢想象，没了恩，向来高高在上的德熙皇后如何度日，那是里唯一一个无私爱自己的女人！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知情？”好不容易平静了些的永苍皇猛地将缴获的“圣旨”摔在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人，拿下。”赫连煊轻声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赫连烨，携兵谋反，罪不可赦，即刻打入天牢……永不得释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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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父皇当真要杀了自己让赫连煊继位、让东方氏独大、让永苍皇族易名？他赫连煊不过是一个傀儡！

        哪有什么天助我也，不过是有人推波助澜坐收渔翁之利！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尤似不解恨，又：“皇后教子无方，德行有亏，剥夺“德熙”封号，永禁昭华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永苍皇神色莫测，也没叫他起，反而直直地盯着赫连烨，宛若凌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永苍皇咳嗽出声，大殿瞬间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起码命是保住了，他闭眼无言谢恩。

        赫连烨倏然睁眼，一脸愕然地看着赫连煊，后忙挣开左右扑到永苍皇脚下：“父皇！母后……此事母后不知情，恳请父皇轻饶母后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果真皇无真情，最毒枕边人！

        赫连烨背脊倏松，坐于地，看向面无表情的永苍皇，似着千斤巨石。

        赫连烨恍然，父皇竟以为兵符与玉玺是母后偷的，且深信不疑。他猛然想起赫连煊避开永苍皇瞧过来的神色，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样是终生禁，至于旁人，且等清算。

        禁军听令，跪着的反臣越发惊惶，一味在殿中弥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父皇！母后是爱您的，您不能视而不见

        近日，他的子一日不如一日，他原以为是因旧疾复发，原来竟是皇后给他下了药，便连日夜侍疾为的也是他上的兵符与玉玺。

        嗓子却似黏了一口痰，异常沙哑。

        传来永苍皇冷酷的口谕：“来人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赫连烨狠抿薄，也不求饶，绷着心神静候发落，只额间细汗密布。

        赫连烨攥拳垂首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感不甘。作为正嫡子，却从未被正名，太子之位本该是他的，这龙椅也本该是他的！

        赫连烨倏然抬，满脸控诉。

……是大皇子！是大皇子臣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知情你怎么偷的兵符？又如何盖的玉玺？赫连烨！你真以为朕一无所知？还是以为你那愚钝的母后能将朕当猴子戏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