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柠垂下眼，盯着自己脚上的球鞋。

审视的，带着压迫的。

可现在他的病情加重了，却反而开始否认自己的疼，不想让她担心。

如果她没看错，他好像瘦了。

考完试的当天没有晚自习，青柠打算走路回家。

“早点去手术吧。”

青柠的心口又酸又涨,溢满说不出的滋味。

有时候,她看到白津寒用指腹压。

“又赶我走。”白津寒平静地开口。

那天之后，她没有再问过白津寒什么时候走。

“我要走了。”路上，白津寒突然

模拟考的前一晚,两人坐车回到家。

安静幽深。

白津寒“嗯”了声，习惯地了她的后颈。

青柠脑子里的弦绷着，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
――他的病情,应该是加重了。

白津寒一白衣黑，双手插兜，姿清隽地站在门口。

这两天，白津寒都没有出现在考场。

“好。”

关门声响过，走廊恢复了平静。

“你来接我吗？”青柠小跑过去，扬起笑容满面的脸。

第二天开始，是为期两天的模拟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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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他不知她也知了。

人是奇怪的生物。

谈青柠缩了缩脖子，和他并排一同走回去。

一句轻而哑的声音之后，他转回了房间。

自习时,她常常能感觉到白津寒落在自己上的目光。

他以前疼不严重的时候，常常借口疼让自己按摩，像小孩子撒寻求大人的关心。

白津寒沉默半晌，在她的目光中垂下眼睫。

白津寒的形一顿，转过，眼神平静如湖水：“为什么突然说这个？”

青柠感觉到白津寒落在自己上的目光。

男生运动鞋的脚尖和自己的相碰。

直到第二天下午考完试，她才长长松了口气。

青柠抿了抿，声音很轻：“是啊，我在赶你走。你快走吧。”

谈青柠抬，眼睛清澈干净，声音平缓：“联系你爸爸，出国吧。”

这其实说明了，他知自己的病情正在恶化。

可当她问起他是否疼时,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。

进房间前,青柠回看了眼白津寒的背影。

一件事。

刚走到校门口，一个熟悉的影出现在眼前。

青柠的眼眶一酸，心里的话忍不住就说出了口。

后面的几天，谈青柠忙里偷闲，在复习的间隙不时观察着白津寒。

半晌，他走过来。

“我想，你还是早一点去手术好。”

她知，白津寒既然答应了，就一定会在高考前离开的。

她不知白津寒的病情到了哪一步，他也从来没有和自己详细说过。她只是感地感觉到了不安。手术，不都是越快越好吗？

他穿了白衬衫,宽肩窄腰，脊背线条隐约可见。

两人粉饰着表面的太平，各怀心思珍惜着不多的在一起时间。

如一汪深潭。

*

“你看着我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