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衣笑:“公子豪爽，这茶太涩，要不要尝尝我们家七十年的陈酿？”

陈遇将要再饮一口，无衣挽起纱绣，出两只纤细白皙的小臂，夺下了他手中的酒筹。

思凡在一旁咯咯地笑起来:“陈公子真可爱。”

突然脑中晃过白檀嘴的觉。

音符细细转，一曲罢，白檀终是抬起来，轻声:“凉衣词。”

晶莹通透，陈遇嘬了一口，入口绵柔醇香，叫人忍不及要再来一口。

思凡为二人斟满，扭着腰:“此酒名唤‘芙蓉泪’。”

白檀轻笑:“是可爱的。”

陈遇眨了眨眼，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:“越说越奇怪了，我与白公子正是来寻欢作乐的。”

思凡忽然抬啄了一口他的角，风情万千。

薄纱掩面，玉温香，旖旎万千，酒气恰到好，当真是香艳。

一梦，怎堪说。细数年年，花开花落。

心尖人尝情脉脉，只叹落花思绪，水汤汤把人错。

无衣点点。

思凡笑:“白公子也有心结。”

没想到一眼就被看穿，他尴尬地笑笑，端起她手中的茶盏。

白檀:“姑娘是姑苏人士。”

思凡振袖而起，向无衣点点，无衣抱起琴来，两人一唱一，轻盈飘逸，闲散恣意，宛若洛神。

于是笑:“来两坛。”

白檀笑笑，不置可否:“两位姑娘蕙质兰心。”

回过神时无衣已经离开了。

无衣:“对酒当歌，人生几何？譬如朝，去日苦多。”

上次饮酒还是淮州地牢里，那事儿之后吓得陈遇好久不敢碰酒，现在倒真是有些馋了。

陈遇抬看他，清澈的双眼一眼看到眼底，他还能有什么心结。

陈遇咬牙切齿瞪他，他不看他，只低吃菜。

陈遇不说话，这支曲子着实他着实不大喜欢。

无衣为他斟上一杯清茶，:“公子也是有心结之人。”

无衣笑:“来这里的男人无非两种，一种寻欢作乐，一种排遣寂寞。”

他觉得自己与唱词中的女人倒是有三两分相似。一旦爱上一个人，就成了对方的傀儡。情深是也，痴傻是也，薄命是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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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檀顺着他点点，又捧起茶盏喝了一口。

他扯了扯他的袖子:“是吧？”

积薪须厝火，韶光莫要太啰嗦……”

心又开始刺痛起来。

说着痛饮一杯。

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。

无衣笑:“公子博学。”

一向挑嘴的白檀倒也称赞:“当真好酒。”

美人投怀，陈遇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点什么回应一下。

白檀看向陈遇。

无衣点，退下去取了两大坛酒来，又上了不少下酒菜。

白檀接:“世事难料，女子可怜，男子又何尝不是无奈。”

陈遇:“此间辛苦，大抵只有女子自知。”

陈遇端起酒筹:“怎的又提了苦字，秦淮好风日，留醉与无衣。”

她眉眼笑，低下一口芙蓉泪，接着轻轻挽住他的后颈，凑近他的，将自己口中的酒缓缓渡到他口中。

无衣:“这首凉衣词讲述的是一对青梅竹的璧人，男子科举高中，便抛弃了那名苦苦等待的痴情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