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卫员面色不变，等着霍之潇继续下命令。

“姐夫……”

他勾起角，“我和他们说些事，上就回来。”

霍之潇轻声叹息：“关外比这里还要冷。”

安瑜大口大口地喝了，小手搭在姐夫黑色的手套上，打了个哈欠：“姐夫，时候不早了，我去外面睡。”

那是他的姐夫，晚上不在房里才是正常的呢！

红泥小火炉，静听窗外落雪。

满屋幽香。

他觉得屋里热，想着要把炉子的火关小一些，可又不想动，大概是刚刚在屋子里转圈，转的次数太多，累着的缘故，脱了外套只想赖在床上。

屏风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
“是！”

“嚼的人毙了吗？”

“爷！”听见霍之潇的脚步声，他们齐刷刷地敬了个礼。

是霍之潇回来了。

霍之潇却不说话了。

“关外是什么样子？”

“嗯，抬到老太太那里去吧。”霍之潇语气淡然，仿佛那不是一血肉模糊的尸，而是什么无伤大雅的小玩意。

安瑜抱着被子，背对屏风，眼神迷离地想着事情。

“嗯。”安瑜索趴在床边看姐夫，“怎么烧了这么些炉子？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。”

霍之潇下腹一紧，鞋底蹍过了大半的烟，踏着细碎的火星，推开了卧房的门。

因为安瑜怕嘴碎的下人听见，去老太太那里通风报信，老太太怪罪下来，吃苦的总是苗姨娘。

警卫员背着枪站在院子最外围，枪尖上的刺刀闪着银光。

“不用在这儿守着。”霍之潇随便点了两个人，“去伙房烧些热水端过来。”

“全是老子。”

霍之潇拿起杯子，坐在床边，细心地喂到他嘴边。

安瑜安下心，捧着水杯喝了几口，又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急切。

“老子……”安瑜是见过的，他眨眨眼，手往前伸，想喝水。

“毙了！”

窗上映出了安瑜的影。起初，他乖巧地坐在桌边，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，后来，他忽然起来，影时近时远，像是在屋里来回走动，好几次人都趴在窗上了，都因为有所顾忌，没能把窗推开。

安老太太的……也不全是坏事。

再用那双泪的眸子怯怯地望着他——

安瑜已经很久没过过这般安稳的日子了，他翻了个，想苗姨娘了。

苗姨娘是他的生母，可他只能叫她姨娘，背地里，都不敢喊娘。

男人站在院子里，点燃了一香烟，夹在指间，有一搭没一搭地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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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瑜的卧房分里外室，里

霍之潇将军装脱下，解了两颗衬衫衣扣，弯腰拎起火钳，拨弄炉子里的炭火：“热？”

嫡庶就是这样，他不出，一辈子都得受委屈。

霍之潇无声地勾起角，像是看见了安瑜白瓷般的脸颊上泛起粉色的。

“姐夫？”安瑜扭过，糯糯，“你帮我把炉子关了吧。”

他的小阿瑜，一动情，就变成熟透的桃，掐一掐柔的表，里面涌动的都是甜美的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