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之潇叹了口气，指腹蹭着他的耳垂，言又止。

“安家不会绝后。”安瑜的呓语，只有霍之潇听见了，“只不过换个姓氏罢了。”

或许在安荣的眼里，他就和那死去多时、已经散发出腐臭味的尸差不多吧？

他们从安欣旁走过，跌落在地上的手电筒，照亮了前路。

他的小阿瑜……怕是也等不及了吧？

安瑜里翻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热浪，攥着姐夫披风的手一点一点收紧，眼底的光重新汇聚：“阿姐，你知大哥了什么吗？”

就算安荣已经被姐夫废了，他以后也肯定会报脑袋被按进雪地里的仇。

“可他是你的亲哥哥。”安瑜替安欣说完了剩下的话。

他和姐夫的孩子，总要姓霍的。

“阿瑜，你总是要嫁人的。”安欣呢喃，“可是阿荣不一样，他以后要掌家……没有子嗣怎么行？！”

可谁能想到，现在的安荣在安瑜眼里，也如那腐尸――永世不得翻了。

那双抚摸他的手，也沾过最的血。

安瑜抿靠在霍之潇旁，没有回答安欣的问题。

若是从前的他，听了安欣的话，说不定真的会埋怨霍之潇。
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，他边有姐夫，安老太太就算有心刁难，顾忌着帅府，也不敢真的下狠手。

连，都有霍之潇留下的印记呢。

无论安欣表现得多么像个合格的阿姐，她心里记挂的都不会是他。

他并不觉得委屈，甚至是在预料之中。

可现在的他记仇。

更何况，安荣生不出孩子，断了安家的香火，他却还有姐夫。

当着安欣的面，安瑜表现得很淡定，实际上，心里格外忐忑。

“走吧。”霍之潇握住了安瑜冰凉的指尖。

再说了，安荣还在家里躺着呢！

安瑜愣了愣，耳通红：“姐夫明知故问。”

“换什么姓氏？”霍之潇忽然问。

“阿瑜，他真的会克死你！”安欣的嘶吼化为了风，无孔不入，安瑜打了个寒战，在安欣看不见的角度，钻进了姐夫的怀抱。

他懵懂地仰起，眼底漾着银白色的月光。

“我知！”安欣微偏了，望向他，神情古怪，“阿瑜，姐姐知你委屈，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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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，安瑜就收到了安老太太要过寿的口信。

不办白事就不错了，安老太太寻的什

安瑜从未像此刻一般庆幸自己的特殊，他前十七年受的苦，总算回了甘。

“过什么寿？”安瑜蹙眉，“不逢十，也不逢五，老祖宗过的什么寿辰？”

因为苗姨娘还在安家。

安老太太没对苗姨娘下手，却惦记着安瑜。

又一阵寒风卷过。

他不自觉地并拢双，他也能生。

大房就是大房，与他这种姨娘所出的孩子是不一样的。

霍之潇忽然觉得，自己或许忍不到安瑜真真正正地成为他的填房了。

明明看上去纯洁得不可思议，却已经忘了德理，和姐夫亲热过许多次了。

雪花贴地呼啸而过，如烟似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