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欣也抬起，怨毒地望着霍之潇。

霍之潇推开了安欣的房门。

安欣浑一僵：“我不知，我什么都不知！”

“大小姐！”婆子们见状，一拥而上，按脚的按脚，按手的按手，拼尽全的力气，总算将安欣按住了。

安欣浑一震。

霍之潇说完，干脆利落地转离开了安欣的闺房。

“……安欣，就算我不要你的命，也有千千万万的人想要你的命。”

安欣浑泛起细细密密的寒意，猛地缩到床角，徒劳地拉扯着床帘，妄图阻隔霍之潇的目光：“你已经和我和离了，还想怎么样！”

霍之潇放在车门上的手顿了顿，转而走到另一边，从警卫员手里接过缰绳，翻上，继而在背上回望安家：“安家的气数尽了。”

除非……她把什么都说了，霍之潇知了丫鬟干的事她也有份。知她对不起霍家，对不起死在关外的人。

楚姑爷回安家的目的。

“初七。”霍之潇离开安家后，忽然对边的警卫员说，“婚期改成初七。”

“阿瑜呢？”她像是滴水未沾，又像是许久没有开过口，嗓音里有一种生涩的沙哑。

霍之潇不答话。

“和离？”霍之潇的角又压了回去，“等阿瑜嫁与我，你会收到一封休书。”

“不满意？”男人轻声冷笑，“安欣，这话你不应该问我。你该问被你害死的人。”

“安小少爷那边……”

安家人把疯了的安欣关在她出嫁前住过的闺房里，还把她的手脚用布条拴着，免得她自残。

片刻后，风雪中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哀号，还有惊惧的喃喃：“不要过来……我是霍家的大少，你们死了又如何……不要过来！”

安欣跌回床上，瘦骨嶙峋的双手在有限的范围内动：“霍之潇，我都成这样了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？”

冰冷的风从半开的房门进来，白色的床帘在风中摇曳，安欣垂在床边的腕子上，除了有布条勒过的痕迹，还有青青紫紫的指印。

“改。”

当初安俏只是被打废了，怎么会死呢？

“你的陪嫁丫鬟是什么人，你不知？”霍之潇冷嗤，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，“安俏死了。”

霍之潇走到床边，垂眸打量和自己成过婚的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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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说。”

“你什么时候抬他？”安欣挣扎着仰起，枯草般的发散开，出了一张青灰色的脸，“你们偷都偷了，还不成婚吗！……难，你在等我死？”

“爷？”警卫员愣住，“喜帖都快写好了。”

霍之潇还是不说话。

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，安老祖宗冲进了安欣的闺房。

只见瘦骨嶙峋的女人挣脱了手脚上的束缚，从床上爬了下来，正用一绣花用的银针扎自己的脖子。

“你们家老太太把安俏当成爬床的玩意儿，那你呢？”霍之潇的手抚上了枪托，指腹温柔地抚摸着扣，望向安欣的眼神却冰冷，“三年前不写休书，是我的疏忽，竟让你觉得能故技重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