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歇舒了一口气，随后又担忧：“其实……我并不想让你卷进这些事情里来，但你在军中，也无法独善其……总之在这个过程中遇见什么难以解决的事，一定要告诉我，不要自己觉得自己什么事都能……”

“其一，每月末搏斗考必居‘优’科，军法考‘良好’以上。”楚韶背着手，在大帐里转来转去，一边走一边思索着，“其二，甘除所有虚衔，兵士起，若有私下贿赂及财礼来往者，军法请之……”

“说得也是，你的第一张湛泸军令当真用，贴出去不过三天，半个军营的人都转了，”方子瑜边写边兴奋，“小虎兄在教武场盯着，今儿早上兴冲冲地告诉我，说自从军令贴出去之后，大家天天忙着练武搏斗，教武场上人满为患，不在教武场的也在背兵书，到都没人闲着。不仅是下军营，自从卫千舸走了以后，上军营那群人也安分了不少呢。”

变革便暂缓些时日，若是……”

“百十号人就够了，”楚韶坐在方子瑜面前的桌子上，笑眯眯地看着他写，“一期先选上百十号人，待后期若有奋起追之者再往里添嘛。”

方子瑜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：“我以前听人家说过

他停下了脚步，手中紧紧握着那杆铁枪，不知是不是风歇的错觉，他竟觉得对方眼中有闪烁的泪光。

“当时得隐藏份嘛，不得不脓包一点，”楚韶拿着狗尾巴草搔脸，很自恋地说，“说实话，军营里的训练官都菜得很，我十四岁就能打他们好几个了。”

方子瑜刚写完第二条，听完这句以后停了笔，有些崇拜地看着他：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爷们儿，想起我和小虎兄刚认识你的时候，你还被训练官整得团团转……”

“自然。”风歇伸手去牵他的手，少时他便如此牵过，如今倒也不觉得别扭，“我也盼望着，有那样的一天。”

“卫千舸领的那几个小子，从小就是害群之，”楚韶不知从哪儿了一狗尾巴草，叼在嘴里笑着，“‘中阳六大害’有五个都在上军营，上军营的风气还能好了不成？也幸亏卫千舸知好歹，我掌军令之后没几天就收拾铺盖回家了，要不然我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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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韶没回答，只用一种十分憧憬的语气：“到那时……四边平静，河清海晏，我便与哥哥一同在中阳城北郊策，像寻常百姓一样在极望江上游船，倦了便到无岁群山上游历，无趣了便跑到东方去看太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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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兀地住了嘴，风歇轻笑一声，逗他：“到那时，要怎地？”

方子瑜咬着笔，急急地写着，边写边：“将军，你这军令是否太过严苛，施行起来恐怕有些难啊……照此令行下去，恐怕整玄剑大营最多挑出百十号人。”

楚韶冲他挑了挑眉：“这么信不过我，等着，我定要出一番事业来，到那时……”

……

楚韶轻声：“会有那样的一天吗，你会愿意随我一起去么？”

楚韶不等他说完，便伸出手来，径自拿过了他手中那块湛泸令，笑：“想给我就给我嘛，哪里用得着说这么多话？太子哥哥此番也解决了我多日以来困扰的心病，你放心便好了。”

第42章难势・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