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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整理了一番自己混乱的思绪，勉强：“上回我便与卫公提过楚韶之事，楚江病逝，陛下有意继续提他，听说旨意都已草拟好，只差颁布天下了。我们怎么才能把这个刚刚立功回朝的将军从太子歇边择开？楚江死后，楚韶声望水涨船高，此人不可直接杀之，要不然恐怕会引发玄剑大营动乱……”

“既然卫公有计较，小子便不再说什么了。”戚琅定了定神，，“对了，卫公方才说已与中阳主要世家掌权人晤面，那不知这几个世家当中，可有周氏？”

戚琅盯着他的表情，却未看出什么来。

卫叔卿有成竹地笑了一声，糊：“若真如此，对我们可是一件好事啊……”

白玉如意一案后，他本一蹶不振，是卫叔卿主动找上门来的。若非如此，他也看不出来，原来那个平日在皇上面前低眉顺眼、只知求仙问的老人私下里竟了这样的打算，而且一切谋算有成竹，仿佛……他已经为此事谋划了许多许多年。

“这是小事，”卫叔卿毫不在意地笑，“风歇死，于我们更好，也免了他不肯合作的担忧――他不是还有个弟弟么，二皇子朔向来子绵，看起来便比他好拿，用他傀儡也是不错。”

“我……我只不过是担忧罢了，”戚琅掩饰着，重新坐了下来，“我们原计划留太子歇命，迫他为我们所用来傀儡。风氏皇朝绵延百年之久，若一夕之间改名换姓，恐引天下人不满，还得有他才行。”

“卫公的打算，便是我的打算

“当然没有，”卫叔卿的面色在一瞬间便冷了下来，“盛千死后，周氏由几个嫡子轮掌权，这几个人十足十地继承了盛千的脾气，嫉恶如仇，自诩为君子，难说话得很……”

只是……他不知对方的布局，甚至不知对方调回中阳的那支神秘军队的来，这种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。

“贤侄何必在乎这些事情，”卫叔卿重新拾起了手中的杯子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，“既有人帮我们取他命，当然是好事。风歇若死，那本不必借改革的势，金蝉子早已叛变，皇城的防御脆弱无比……只消杀得皇上，我们便可以轻而易举地……”

戚琅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：“卫公说得是……”

“这也是我的担忧，”戚琅低垂着眼睛，“此事不与他们知会也是对的，若让他们知晓了，必然会密报给太子歇……周氏像是从来不在乎自己本家利益似的，但其毕竟是中阳第三大世家，万一……”

“会是什么人？”戚琅思索着，“让他们连倾城之数都不在乎的，必为大人物……太子歇多年来算是广结善缘，少有仇家，也只有与我们同样心思的人才会出手――”

人办事，倾城之数亦不顾惜……看来不止我们，有人比我们更想要他的命。”

两人自白玉如意案后开始合谋，也是自那时起，戚琅才知戚氏府邸中修了这样一条密，将两大世家牢牢地系在了一起，父亲在时竟从未与他提起过。

“没有万一，”卫叔卿冷冷地答，他眼睛中闪烁着狼一般阴险的光芒，“若他们当真不识好歹，便快刀斩乱麻……周盛千活着的时候便与我不对付，如今他已作古，就周氏那几个臭未干的小子，难还能翻出天来不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