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他收拾了一番之后，浑浑噩噩地搬了出去。

恍如隔世。

风歇走过去径直坐了下来，从衣袖里摸出一叠金币放在桌上：“老板，给我上些酒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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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两个月前，或许是三个月前，他和楚韶乘车自玄乐大经过，也是傍晚。楚韶趴在他的膝上，罕见地没有说话，风歇良久低去看时，才发现他睡着了。

正是清明，却未落雨，残阳在天际拉出一长长的血色，风歇从轿中掀起帘子，突然出神了。

他想着，忽而觉得有些东西不对，酒水顺着食下去，带来一阵冰凉的颤栗。

“太子殿下，上次春洲台的事，您竟然没有取

手指自对方深邃的眉眼拂过，他知楚韶近几日常常往玄剑大营去，但总会赶在他回府之前回来，有时甚至会到门口去接他。

“无妨，今日无人知我到此来了，你且去罢。”风歇下了车，回说，“放心，我若有事，自会鹦鹉哨叫你……”

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，他才能放纵自己。

直至这日久违地早早出了。

胃之中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，风歇面如金纸地捂着口，呕而不得，他皱着眉抬起来，正好看到刚刚那个老板坐在了自己面前。

“殿下一个人，会不会有危险？”秦木低声，“此地虽不偏僻，但我担心……”

但生活中时时都是他的痕迹，要怎么忘呢？

秦木正驾着车，突然被风歇从背后拍了拍，转便听见他的声音：“阿木，你先回去，不必跟着我了，我随意走走，很快便回府。”

风歇有些出神，便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，待他回过神来时，已经不知走到了哪里。

甚至没有再见到他一面。

辛辣的酒水淌过咙，给他混混沌沌的脑子带来了一些刺激，风歇红着眼睛放下酒坛，了几口气，觉得眼睛有些酸。

他搬出去之后风歇一切如常，进越来越频繁，回来得也越来越晚，倾元改革正是水深火热之际，他实在分不出心来思索旁的事情。

老板忙答应着去了，不多时便给他抱了几坛酒上来，风歇也不在乎，拎起其中一个小酒坛，倒了一杯，便一口气喝了下去。

风歇又喝了一杯，他一向沉稳，知自己的酒量，也知喝多少才不会醉，即使放纵自己，他也绝不会容许自己喝醉的。

夕阳渐沉，周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昏昏暗暗的灰色，他又走了几步，视野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天酒肆，似乎快要打烊了，衣着朴素的老板正在收拾桌椅。

鹦鹉哨是鹦鹉卫为防卫特制的信号哨，皇室之人几乎人手一个，挂在上，在紧急之时鸣哨示警，召唤援助。秦木自知再跟着他也无用，又兼有鹦鹉哨，便也点了，由着他自己去了。

“什么酒都可以，”风歇把金币往他面前一推，冷，“上罢。”

他早先脱了进衣饰，如今只着常服，瞧着与寻常人家的贵公子无异。那老板被他吓了一，看了金子也有些瑟瑟缩缩的，陪笑：“贵客，咱们这是小酒铺子，没什么好酒，您这钱……小的不敢收啊。”

本以为忘记他很容易。

人跑多了，自然是累的，要不然也不会趴在他上也能睡着，而且是以这样全心依赖的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