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均永不敢。”戚琅实在摸不清卫叔卿到底在想什么，听了这话冷汗涔涔而下，连忙解释，“卫公是第一功臣，谋篇布局，统筹调兵，均永不过是侥幸帮了些忙罢了。卫公愿意推我上位，我自然感恩德，可若是卫公自己也有兴趣去坐这皇位，我也不敢多说什么，只愿拥护卫公罢了。”

卫叔卿冷笑了一声：“你倒坦白。”

“贤侄可真是谨慎啊，”一番话说得圆无比，卫叔卿不怒反笑，“但老夫必须跟你说句话，我对这皇位，分毫兴趣都没有，你也不必防着我和我族人。只是你和太子歇一样，太年轻了，这皇位坐不稳的，必得让那个脓包二皇子上几年傀儡，这几年你摄政我辅政，待到时机成熟，你自你的皇帝去，我辞一官职，个闲人，绝不插手政事，你看如何？”

想明年上元，便该举行新帝登基大典，你可准备好开始摄政了？”

戚琅拱手喜：“卫公信任，我自然不敢推辞，只是卫公族中几个公子也正是年纪，何不让他们一同辅政？”

“不必行礼，也不必向我剖白心迹，只看你日后自己怎么选。”卫叔卿，“对了，有一事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如今却不得不问问你。自我上次去见过风歇之后，便开始疑惑，天牢苦寒，可他竟然有吃有睡，既不受刑，也未受伤，就连上的锁链，也怎么看怎么像防止他自己伤了自己的东西――事到如今了，贤侄还想保风歇？”

“得了，冠冕堂皇的话也不必多说了，你那点小心思，以为我看不透吗？”卫叔卿瞥了他一眼，嗤笑，“贤侄，我说过要个闲人，必然不会欺你，今日我便把话说开了，你若信了呢，于你于我，皆大欢喜。你若不信，到时候再对付我，我也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对付你，信或不信，全在你自己。”

戚琅不知他这话说得是真是假，只得笑：“可是……”

戚琅笑：“在卫公面前，不敢不坦白。”

卫叔卿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言外之意，看了他一眼，皱眉：“不必了，那几个小子几斤几两，我还是清楚的，能当个闲散宗室，无忧无虑一辈子便也罢了。”

戚琅大为震动，但也没有即刻便相信：“卫公曾说自己一才干而不得用，怎么有了机会反而……均永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？”

“不是想保，我曾受他恩惠，如今只不过想尽力还一点罢了，”戚琅抬起来，毫不掩饰地说，“只是让他少受些零碎折磨，卫公应该不介意罢。”

“均永，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，”卫叔卿转过来，目光从他面上拂过，突然毫不客气地叫了他的名字，“狡兔死，走狗烹，我知你对我有十二万分的不放心，不是么？”

“我思来想去，觉得此人绝不能留。”卫叔卿突然灭了面前燃着的一支蜡烛，眯着眼睛说，“本来我是不想让他死的……活着受折磨更能解恨，只是此人计谋多端，又多有死士，万一哪里出了纰漏，让他逃了，你我有朝一日必会死在他手里……贤侄怎么想？”

“卫公说得是，”出乎意料，戚琅竟然没有反对，他十分顺从地答，“我只能保他不受肉之苦，但卫公若想要他的命，要便是了。只是这天下悠悠众人之口

戚琅心悦诚服地叩首：“卫公所言，我不敢不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