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和摇摇：“我们先回去，这瘟疫恐怕是有人蓄谋已久的事，还要请公子派人调查才好。”

莫太医赔笑：“卫公当初何必非要扶他上位，自己不是更好……”

他抬眼看了看：“从军队当中传出来的瘟疫，找不出如何传播，怎么会传播得这么快？”

“哼，戚琅那个小子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，”卫叔卿冷哼一声，嘲，“当初若不是没有办法，我也不会选他合作……一点长远的眼光都没有，小肚鸡，贪心不足，事犹犹豫豫，哪里像是个能挑大梁的样子。”

素芙蓉点点，从衣袖里揣出一个小本本：“我和哥哥去查过了，这瘟疫最早是从军中蔓延开来的。东南和西南的驻军上元节后回中阳述职交班，又回家探亲，将这病带了回来。我仔细问过了，这病虽然及其容易过人，致死的几率却极小。发病症状多是浑起疮、乏力、痛苦，丧失劳作能力，军中强健者，不出五日便可自愈。路边的尸多是因为街上无人、乞丐无人可讨，或者染病无力乞讨，而饿死的。”

了一堆嗡嗡乱叫的苍蝇。

“外面是什么声音？”卫叔卿有气无力地说，“为何我耳中嗡嗡一片，都能听得到外面的呼喊声？中阳不是染病者诸多、人人自危么，怎地还有人在王城外面喧哗？”

聂太清在她边点点，凝重：“虽然致死的几率小，但此病的影响极大。目前来看，我们还找不出人人之间靠什么传播，如今青壮年多受影响无法劳作，朝廷调查未明，便一刀切下，勒令商铺全关门，恐怕会积攒民怨民愤……”

卫叔卿病得昏昏沉沉，他似乎从来没有生过这样大的病，这日他自睡梦中醒来的时候，替他诊治的的莫太医正在床边，见他醒来，忙：“卫公，您醒了？”

莫太医连忙：“是，卫公深谋远虑。”

素芙蓉一惊：“师父的意思是……”

卫叔卿咳嗽了一声，沉声：“莫太医……这病……”

莫太医深深叹了一口气，犹犹豫豫地开口：“戚长公子最近……忙得很，中阳瘟疫肆，他一方面要督促太医研制药方，另一方面……戚

莫太医言又止，最终还是强自按捺下来，说：“卫公不必忧心这么多，先安心养病，一切还有戚长公子呢。”

他看得极为不安，侧问：“芙蓉，公子叫你去查这瘟疫，你查到什么了没有？”

他看见卫叔卿瞥了他一眼，忙噤声不敢继续往下说了，卫叔卿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我已经老了，不了几年皇帝了……我膝下无子，族中之人又多纨绔……还不如扶一个年轻人上位，我百年之后，他即使忌惮着我，也要顾着外的名声，护卫氏全族平安――平安就罢了，荣华富贵，求多错多。”

方和在他前走着，没有回，良久二人才听见他幽幽地说：“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规律，造化命运也是一个人的气数，只是……”

“外面究竟是什么声音？”卫叔卿闭目养神，片刻之后又张开了眼睛，“怎地如此之乱，究竟是谁在王城之外喧哗？戚琅呢，风朔呢，他们便半点不，任凭这群贱民放肆么？”

莫太医脸上的神色僵了一僵，随即笑：“卫公放心，这病您染得晚，不算重，生不出疮来就能治好了，不会多么痛苦的，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