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清远嘴颤了颤，不知为何眼底发热，其实谢柔一番话没什么特别，可他却莫名的从中获得了些许力量。原来在绝境中，还有一个人愿意安他，告诉他哪怕错了，也有机会重新站起来。

谭清远接着看了她一眼，：“此地即将有战事，姑娘千金之躯，其实应该避开的。”

谭清远脑子转不过弯来，脸色又红又白，不知在想什么，谢柔最近心绪繁杂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主动解释：“兄长要和苏将军出征了，临行与我告别，不想大人也来得这样早。”

谢柔：“每个人都会犯错，谭大人不必妄自菲薄，你在任上出的成绩，兖州百姓会记得，皇上……也会记得。”

“多谢谭大人。”她的语气依然客气又疏离，这让谭清远十分伤怀。

之日。他心一动，穿齐整地出了门。

“谭大人也是。”

谭清远并不知自己在砍的边缘疯狂试探，见谢柔态度尚可，眼睛还亮了亮。

谭清远忍了忍，到底鼓起了勇气，：“谭某想单独和姑娘说几句话，不知可否？”

谭清远闻言怔忡了一刻，目光复杂地从两人上划过，勉强收敛思绪，：“谭某……想来看看姑娘。”

谢柔点了点。

谢柔赶快抽回手，萧承启却不以为意，只觉得暗卫事不严谨，竟放任谭清远随意走动。

萧承启眉梢一挑，谢柔悄悄拉了他的袖子一下，止住了他的话。

“谭某和飞卿兄一样，也是来跟姑娘告别的，只可惜，飞卿兄是为大义离开，谭某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。”

“这是？”谢柔一怔。

谭清远微怔，听得一雾水，她曾说家里没有亲族，只有一位兄长，现在兄长找到了为什么还要坚持往北走呢？他有点好奇，但见女子脸色透着憔悴，就克制住了自己。

萧承启面上有几分冷意，但谢柔没有拒绝，他就吞下了间的冷笑，只在心里又给谭清远记下了一笔，然后磨磨蹭蹭地往外走。

两人看到对方都愣了一下，萧承启还兀自握着谢柔的手，谭清远垂眸脑子更懵，再度升起奇怪的感觉。

他缓了缓情绪，微红了眼眶，：“姑娘说得是，待皇上亲临，谭某会主动认罪，并争取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将功折罪。”

谭清远抿了抿，眼神真挚，：“姑娘

“北方夜间寒气重，姑娘保重。”谢柔近日脸色苍白，谭清远注意到，虽不知她是为了何事，但隐约觉得和此战有关，不禁关心。

两人就站在院子里说了几句。

谢柔简单地回应了一句，：“我的一位家人卷进了战事，我北上也是为了他。”

他看了一眼萧承启，似乎言又止，谢柔问：“大人有什么事吗？”

半晌，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白玉递到了谢柔眼前。

一路走到谢柔的屋门前，他还紧张的攥了攥袖口，正要叩门，门扉突然从里打开了，他连忙后退了一步，定睛看去竟又是那位飞卿兄。

谭清远苦笑了一声，：“谭某在兖州长大，又了父母官，边关苦寒已经习惯了。”

“你们……”他都不知自己要说什么。

谢柔没说话，她知谭清远心里不好受，可丢失印鉴受惩这件事她帮不上忙，所以不如不说为好，不至于戳到他的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