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厮,说着,又从怀里拿出个匣子来,双手奉上,这次说的话倒是顺溜了许多,“这是那本残本,我家公子说,‘良
当送伯乐,珍本亦当赠爱书之人。礼近来怕是无暇细研,此本便赠与姑娘。待到他日闲暇,定当登府拜会,同姑娘讨教一二’。”
她犹豫了一番,还是决定去张礼府上一趟,虽姚章那么说了,但梁玥也
不来无缘无故放人鸽子的事儿,携礼去
个歉总是应该的。
梁玥愣了愣,姚章这意思是……张礼不会有事?
他不期然对上梁玥的眼,被摄得一怔,整个人都生出些飘飘然来,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来意,这才低了
,语气仍有些发飘,“有、还是有点事儿的,我家公子说是今夜突有些要紧事,与姑娘的约,他怕是不能赴了,让我代他同姑娘
个歉……”
“啊,不用、不用还。”那小厮听她这话似乎有些急了,直接抬了
,对上梁玥的脸,又慌忙低下,“那……那什么……这书,本来就是我家公子想着姑娘会喜欢,所以才买的……”
可旋即她又觉出不对来:这又没人通知、没人禀报的,姚章怎么知
校事府突然有事的?而且,哪家下属会让上司来回跑趟?
梁玥看着桌上堆成小山样的公务,熟悉的无力感涌上心
:许久没有在姚章手底下
事,她竟把他这
病给忘了。
不……是已经翘了……
“所以,你就这么同她说的?”
听到“校事府”三字,梁玥心里不觉咯噔了一下,她不觉担忧起张礼的
境来。
这话……张礼应当是知
自己
境了。
梁玥脸色有些凝重,她抿
接过那匣子,并未推拒,“多谢你家公子好意,玥便暂保
几日,他日公子登门,玥当扫榻相迎、璧还此本。”
那小厮被问得一懵,有些茫然地摇
:“没啊、我家公子没什么事儿啊。”
……姚章……他又想翘班了吧?!
腹诽归腹诽,梁玥还是兢兢业业地将剩下的竹简一一
理了,等她出府衙时,已经天色将暗。
姚章见她这表情,就猜到了她的松动,再张口,就顺势敲定了今夜之约,“明月之美,当亲眼所见,才能察觉其中趣味,玉镜不若与我同去?大好月色,独自一人欣赏,总是让人生出些寥落之感……玉镜当不会如此无情,让我对月邀影、如此凄凉罢?”
只是她在路上走了不久,就看见一个眼熟的小厮急急跑了来,“梁姑娘、梁姑娘……”
……
她不觉看向姚章,对上他那难得柔和的表情,倏又恍然:这两人可是同门师兄弟,姚章当然不会让张礼出事儿……今日姚章特意提醒她,说不定是她碍着姚章什么事儿了。
姚章这次,连开口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梁玥,甫一说完,便施施然起
,从容却又快速地往外走去,“那便这么说定了,校事府还有些事情,我先走一步……剩下的公务,就有劳玉镜了。”
赏月无趣?……我却觉得不然,月有盈亏,盈满之后,便一日亏过一日,等到朔日过后,又重被充盈,总有一天,又会恢复以往的完好……丝毫无损……”
梁玥辨认了一阵儿,方认出这是张礼府上的小厮。见他急得这模样,梁玥生出些不大妙的预料,“可是子仪出什么事儿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