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顾子瞻看见了凌端眼里翻的情绪，那是在找最后一丝希望，与自己何其相似，于是他一手撕断了自己的袖袍，抬步走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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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子瞻觉得自己有些心疼了，带着愧疚的心疼，但是他并不后悔，因为，顾青崖是放在心尖的人。

他其实想过要带着蚀阴花离开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试着补全师父的神魂，但是他想到凌端和他肚子里无辜的孩子，说起来还是他间接害了那个孩子，他便劝自己，师父回来的机会太过渺茫，若是实在不能回来，自己便找一个活物将师父的分魂保存下来，至于凌端的债，他总会还。

烛九阴此时便知了，顾子瞻察觉不到小草儿的存在，于是他没有理那个已经到他边的叽叽喳喳的声音，而是对顾子瞻：“既如此，你便进去看看凌端，他这几日，很不好。”

哪知顾子瞻此刻听见他的话，心中一颤，习惯地用手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锦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，抬步步入凌端的房间。

此时顾子瞻已经从那些情绪中出来，又是那一副冷淡温和的样子，将手中的蚀阴花递给了凌端：“这便是蚀阴花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
他将蚀阴花递给凌端便要转离开，凌端却在此时拉住了他的袖摆，他只好转过来看着床上坐起来的狼王，用眼神无声地询问。

烛九阴自然也看见了顾子瞻手上的白色蚀阴花，便在房上说：“没想到你们如此快速，赤琰和墨渠呢？”

息，站起来往房下看，看见的便是顾子瞻在房外踌躇的景象，而且他的上还着两片苍翠的小叶子，那小叶子此时在旋转着，似乎还在寻找着什么。

“他们被我父亲母亲留下了，这人手里是我弟弟，那黑衣哥哥说一定要交到你手里。”还没等烛九阴听见顾子瞻吭声，那长在他上的小草儿便蹦下来说。

凌端手里拿着那半截青色的袖摆，看着顾子瞻仓皇离去的背影，也看见他转后手轻抚腰间锦的动作，突然觉得累极，便将那朵蚀阴花放在怀里，复又躺下，他闭上眼睛时眼角突然落一滴泪，这大概是狼王终其此生，掉下的

“墨渠和赤琰说要留下来，嘱咐我将这蚀阴花带给狼王。”顾子瞻见是烛九阴，便说。

烛九阴是这几人里面最不知顾子瞻和凌端的关系的，他以为他们只是吵架了而已，于是这句带点撮合意味的话也说得格外无心。

“顾子瞻，你……”凌端醒来便看见顾子瞻站在床边盯着他，他看着那张曾经朝夕相的脸上陌生的情绪，竟然有点不知所措。

“顾子瞻，那人当真如此重要？连一缕神魂都能比我重要？”凌端鬼使神差地便把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，手里还紧紧拽着顾子瞻的袖子。

床上的人眉心紧蹙着，眼睫微合，微微蜷着，手掌以保护的姿态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。

这是自重逢之后，顾子瞻第一次看清凌端的模样，他之前就知他瘦了，却不知他居然瘦了这许多，原本壮硕的材现在只能用细瘦来形容，就连原先宽厚的下巴都变尖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