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捧住我的脸，在我的额上轻轻一吻。我震惊得全僵，他对我笑：“我说，我也是。”

晚上我发起了高烧，难受得无法入眠。我不记得这是司暮第几次给我换掉额上的冰袋，脑袋昏昏沉沉的，眼前的一切也变成花花绿绿的一片，光影斑驳。无论我是痛苦还是昏沉，从始至终都有那么一双掌心冰凉的手紧握着我的手，这个动作熟悉得令我心惊，究竟是什么时候，司暮已经成为了我习惯中的一分，这一分好像很久之前就存在，但我想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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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然出太阳了，我看着从窗帘隙透出的光芒，一时间失去了任何语言的功能。他察觉到动静侧脸看我，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来得及移开目光。

我心说要是知就没这么多事情了，不知什么时候连话语也变得结结巴巴，声音还略带着沙哑：“你别……”

我只知我恐惧着陷入沉睡，我不能陷入沉睡！我不知这样子的害怕源于何，我也不知那种掌心里甜蜜的期待叫什么。

就这样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。早上一醒来我坐起，摸了摸额，烧已经退了大半，只是突如其来的低温将窗给冻结住了。司暮坐在床，在台灯的微弱灯光下看书，灯光把他的侧脸勾勒得很柔和。

这确实都是源自我内心的话语，我果然还是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，唯一能的就是用手深深地捂脸。老天啊，这以后别的不说，也许朋友都不成了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我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嗓子里，只有这句卡了出来。

没有任何浪漫的东西，烟花，星空，玫瑰，花海，也没有惊天动地，没有海誓山盟。但是就在此时，却有着我永远无法言喻出的美好。我在他微亮的眼神中看出他也不是说谎，我也舍不得抹去额上那个炙热

“想知我是怎么回答的吗？”他轻轻对我。

司暮的目光柔和了不少：“听我说完。你说你这几次的事件中可以脱险都是因为我，你本以为对我只有感谢的，本以为你自己不喜欢男人的，却因为我全乱套了。最后你说，你喜欢我。”

“啊？”我心虚起来，拼命地往床角缩。他拽住我的胳膊，半个子已经压了过来，我被他挤到了墙角。他的膝盖就挨着我的大，那张脸更是近在咫尺。

他放下手中的书，忽然站起来，直直地盯着我：“林枫。”

他一字一句：“林枫，你知那天你喝醉之后对我说了什么吗？”

我已经无地自容了：“不……其实……不……别说了……”

“你说，你不止想远远地看着我，你还想要更多地接近我，”司暮没有因为我的抗拒而停止说下去，“你说我是混，所有的心思都被我扰乱了，什么都没办法继续下去，再这么下去你都要疯掉了――”

我拼命地咽着口水：“你没事吧……”这个不妙的姿势，这个不妙的感觉。我的心脏狂起来，忙撇开得惊人的脸不敢看他。

在又一个雪天，纷纷扬扬的雪花骤停，暴雨夹杂着雪沫开始侵袭S市。雨夹雪的恶劣天气直接导致了气温再降，我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，司暮干脆是一个晚上都没睡，只要我稍微有一点不舒服，他立刻就会上前询问，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，再难受也要咬牙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