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亦其抿直笑，等高诚松手，他踮起脚尖在对方嘴角蹭了一下，算是歉了。

高诚被他的洋文震得耳朵疼：“是，我不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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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诚又撬了两个牡蛎：“吃饱了？”

高亦其踩着时刻有起迹象的物件，气得牡蛎都不想吃了，扭开去望海边翻卷的浪花。灯塔照亮的光只能让人看见一点白色的浪，更多的则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，偶尔有船只路过，船上的光才会映亮一小片海洋。

“romantic！”

高诚说这里的牡蛎都来自法国，边说，边起一个滴了柠檬汁和红酒醋递到高亦其边：“下面搁了冰块，有点凉，你慢点……”

“有我在还怕？”高诚完手，又顺着他的掌心摸手腕，“等有空，我带你上船玩，飘个三五天清静清静。”

“哎呦宝贝儿，这不是正给你弄呢吗？”高诚叼着刀背，糊糊地抱怨，一手把刚撬开的牡蛎递到他面前，一手伸到桌子下把高亦其的脚按到间，“踩吧踩吧，也就我惯着你。”

说是少吃，高诚把冰面上的一圈牡蛎都喂进了高亦其嘴里，他还不满意，嚷嚷着要吃冰下面那些没开口的。高诚拗不过他，起下楼去找侍应生拿小刀。

“什么玩意？”

高亦其满腔热情被浇灭，忍不住抬去踢：“先生！”

高亦其收回视线，摇：“不了，我怕水。”

哪晓得高诚风风火火跑上楼，往桌边一坐，把匕首熟练地从刀鞘中抽出，翘开牡蛎壳随手一抛，在海风中摇曳了半天的蜡烛就被撞到，滴溜溜到了地上。

他们来的这家饭店的格局很像船，最上层是甲板，只有三五张隔得很远的小桌子。高诚和高亦其坐在角落里，甲板正中央有饭店专门请的艺术家在拉小提琴，高亦其趴在椅背上眺望后的海，凝视着游艇在黑漆漆的海岸线上用礼花画出一绚烂的光带，还是很畏惧。

“小兔崽子，我都比

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，听见高诚上楼的脚步声，顿时连也不敢抬，觉得自己得太明显。

话音未落，高亦其就鼓着腮帮子把牡蛎肉连着汤汁一起到了嘴里。

我，知我感冒了也要来吃牡蛎。”

“想出海？”高诚伸手他的手。

他不吭声。

高亦其一听就不乐意了，抽了反驳：“是你不懂罗曼克。”

“能不好吃吗？”高诚笑着摇，自己也吃了个，“不过不能多吃啊，你今天才掉进海里，现在没事儿，不代表明天没事儿，生鲜的东西少吃。”

“不凉啊？”高诚哭笑不得，“我又不和你抢，急什么。”

“这又是怎么了？”高诚无奈地把刀放在桌边，“小兔崽子，存心惹我生气呢？”

高亦其被高诚说得心动起来，犹犹豫豫地点，还没来得及再问几句船上有什么，侍应生就端来了一叠牡蛎。

甲板上一时只剩高亦其一个人，他趴在桌上笑眯眯地晃，耳边回着海的浪和小提琴悠扬的舞曲，特别罗曼克。高亦其心里一动，跑到甲板另一寻了点燃的蜡烛，小心翼翼地搁在桌子正中央，于是这一桌的氛围立刻暧昧了不少。

高亦其嚼了嚼，尖卷着鲜美微咸的牡肉，咕噜一下子咽下了肚，继而兴奋得面颊发红：“好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