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后高诚手里的事情再次多起来，倒是陈叔回了信，说一切都好，高亦其也快生了。男人扒拉着老黄历，算来算去，总觉得从寄信到现在，孩子该降生了，也不知从哪时哪刻起，他已经成了孩子的爹。

侍应生还再说，百乐门里跑出了个满大汗的事的，见了高诚，立刻点哈腰：“高先生，新来的不懂事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，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小家伙……”

高亦其的影在温的火光里：“先生，你怎么又抽烟了？”

门前的侍应生该是新来的，不认得高诚，也是他近一年没在人前走动的缘故，竟直接将人拦下：“请柬呢？”

高诚抖了抖烟灰：“没事，以后认识就好了。”

侍应生不服气地嘀咕：“我当然听说过高先生，可咱们上海滩的高先生来参加晚宴怎么连个伴儿都不带？”

高诚再和高亦其睡到一块儿的时候，夏天都快到了。

男人自然失落，可也理解，于是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去，春去秋来，又是一年冬天。

――完――

床柜上摆着一盒刚拆封的烟，里一没少，高亦其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，从里面抽了夹在手指间摆弄。

萧索的东风带来了纷纷扬扬的雪花，还有远孩子们嬉闹的笑声。

“你这不是故意刺激我呢？”高诚的手臂从他后伸来，将人整个拥在怀里，“早戒了，别给我闻那味儿。”

高亦其不吭声，抓着烟垂下眼帘。

结果高诚非但没松开，还将他搂得更紧，着弟弟的耳垂轻哼：“都让你养了小半年了，昨天我可

高亦其当真没回来，陈叔回信说他们父子平安，只是孩子太小，不适合坐船，所以耽搁下来。

事的赶忙把侍应生拉到一旁：“你知他是谁吗？”

高诚在百乐门前驻足，仰注视雪片落下，心下一片凄凉。

高诚浑一僵，不可置信地转，烟随着手指的颤抖，猝然掉落了大片烟灰。

热热闹闹的年节过后，很快到了正月十五，高诚应邀参加上海滩的商会，依旧在灯红酒绿的百乐门。

“嗯？”高诚把搁在他的肩，“想什么呢？”

时间像是一眼温热的泉水，渐渐涤去他们各自的戾气。

“谁说他没有伴儿？”熟悉的声音突然打破寂静的夜。

番外

伴儿啊……高诚闻言叹了口气，他边的位置早就留给了高亦其，弟弟没回来之前，还能带谁呢？

是再忍忍，再忍忍弟弟就回来了。

“热。”高亦其答非所问，轻轻扒拉了一下腰间的手。

前几日陈叔回信，告知了回程的时间，所以即使依旧是孤一人的年节，高诚依旧高兴得喝了些酒，醉醺醺地倚在阳台上看烟火。

“请柬？”高诚叼着烟，斜眼笑，“你跟我要请柬？”

高诚想，是时候再见了。

高诚兴奋得在屋里来回踱步，拿起陈叔的信看了好几遍，又是想见高亦其和孩子，又怕旅途劳顿，坐三个月的船遭不住，最后咬牙回信，让他们不必急着回来，上海一切安好。

“不要命了，你连高先生都敢拦！”

要不是商会求爷爷告让他来，男人还不稀罕来呢，闻言用掌心挡着风，又点了烟，夹在指尖轻轻了口气：“今天过节，别扰了我的兴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