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气结，但同时又松了口气，只要没人再出来跟他作对，那情况还不算不可挽救。

赵今何心一沉，强稳住心态，“文太守，空口乱编造可是欺君之罪，要想好了。”

贺圳甫没说话，眼珠轻轻转动着，去看小皇帝，小皇帝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，手垂在上。

“赵侍郎诽谤御史台江大人草菅人命，致其被贬华安，途中因冤郁而卒。”

老师确实有些偏袒那无用的养子，但他从未听老师说过那废材薛宵贪过这么多钱。

……

贺圳甫微微挑眉，“赵侍郎，总是打断别人，是心里有鬼了么？”

赵今何瞪大眼，“胡说八！”

赵今何看着他，心里快速想着对策，轻笑一声，“到底该谁心中有鬼呢？贺大人这么几年，卸了多少老官，杀了多少人，你自己还记得清吗？”

“可笑，当时我初入官场，哪来的权去碰修运河这等大事？”

“前朝谢右丞暗自勾结了许多要臣，连兵尚书也与其有关，恶意贬了许多人才，甚至连科举也过假，只为培养自己势力。”

小皇帝也侧眼看向贺圳甫。

“陛下，文太守所言属实。”

此人正是南雍之地的太守李闫，虽不是前朝那位，但南雍的地方志是再熟悉不过。

赵今何握紧拳，还开口，此时，酒席间，又站起一人。

“谢右丞之侄任镇州刺史之时出过十余起命案，但皆无疾而终。”

，看清从前朝到如今，圣位旁边，都是些什么人。”

赵今何瞪大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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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侍郎自然是碰不到运河这等大事，只不过，赈银和救灾军队下放途中，因赵侍郎个人原因，竟拖了近月余，若早到一个月，南雍跟湘娄可救下至少六个县，六个县的人命，竟抵不上赵侍郎绕路去挑的一座珊瑚山！”

赵今何又笑，“好啊，文太守请讲，我也好奇得很，君侧到底藏着怎样的恶虎。”

有几个官员悄悄抬眼看了看贺圳甫。

文玦没有搭理他，继续，“元和十二年，先帝下令开凿南雍运河，命南雍太守监工，但实则是由薛宵实，尚未竣工，已偷工减料大半，净贪白银六百两，致先基不固，于元和十三年溃提，造成南雍、湘娄二地水涝十数月，破坏百姓良田实地，连年不获，一时饿殍满地，灾民乱迁。”

贺圳甫斜眼看向小皇帝，小皇帝把目光挪开。

“谢右丞曾对家父用过私刑。”

贺圳甫继续看向赵今何，“我的事情，桩桩件件，不都摆明着为你们所记吗？我何必有鬼？”

他眨了眨眼，轻声，“该有鬼的，应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，不是吗？”

话刚落音，又一人站起来，是尚书崔中石。

文玦目不斜视，“元和九年，沧州大旱，朝廷拨赈银一千两，实则用于民生竟然仅有四百三十两，其余五百七十两皆为前右丞谢邕之门客兼养子薛宵所贪，旱情久治不愈，民不聊生，谢邕却反污太傅澹台月贪了赈银。”

赵今何扭去看了看百官，各个噤若寒蝉，低着不说话。

“赵侍郎勾结吏徐大人不成，反污其与野寇有私。”

文玦也看向他，“元和十三年的涝灾，赵侍郎也有份。”

他说完，又有几人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