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候你的回信,心爱的。”
.
走出公寓,楼下的保卫室大爷在给花坛浇着水,是大爷自愿的,他看白唯夫浇了两年,于是也在没事时去浇一浇。
白唯夫点了点
,
着信走出铁栅门,在陆陆续续的人
中,穿过那条长街,走到街对面的绿色邮筒旁,反复摸了摸信后,才把信投进去。
人群里不乏旁边那个中学的学生,个个穿着制服,一张张脸向着太阳,发着光,朝气蓬
,笑声朗朗。
“那就是那人弄错了?诶呀,那这就没办法搞定咯。”大爷摇了摇
,又抬
问他,“白先生你信里装了贵重东西吗?”
“所幸,你还愿意同我交往。我握着这张你亲手交来的纸,却不敢贸然去寻你,一怕见你家业已成,二怕见你闭门不出,三怕见你早早换了新住
。只好重新坐在这案
,将千钧思量寄于这三分薄纸中。”
白唯夫从保卫室里走出来,提着铁
桶花洒给杜鹃浇水。
他同白唯夫似乎也比其他人亲一些,此时见他下楼来,抬起
笑着打了声招呼。
“此生从未同谁这般心惊胆战地手书,我愿你是唯一一个。”
白唯夫垂眼看着绿意盎然的花坛,薄烟从鼻孔呼出,过了一会儿后才回
,“贵重,是我这辈子最贵重的东西。”
“我为你学着写了几首短诗,朋友笑我笔拙,我虚心接受,比起你的俳句十七音,我确实是牙牙学语。”
.
白唯夫放下花洒,拿下烟,平静
,“如果地址错了,错的不会是我。”
曾经他也偶然见过时安这样笑的模样。
“是不是地址弄错咯?”
三人站着拥挤的轮渡口,音甀先让母亲上了船,白唯夫压了压黑色窄沿圆帽,今天海边风很
不知站了多久,卖花女打量了他很多次,白唯夫才踩灭烟
,转
问她要了一束百合。
“白先生,您等谁的信呐?”出来
的大爷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。
如石沉大海,杳无音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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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唯夫嘴里咬着烟,
混回
,“不知
。”
白唯夫浇完一
,走到另一边,继续浇。
出发那天,白唯夫去送行。
信已寄出了十多天。
音甀住了一个月,就同母亲回了日本。
投完信,白唯夫没有急着回去,他走到旁边花店门口搭的棚子下,从怀里摸出一支烟,低
点上,抬
看着拥挤的人
。
“唯夫笔。”
白唯夫晾干笔墨,仔细折好,
进了早已贴上邮票的信封。
.
“不知
?”
话我酝酿了很久,很久,醉了我无数个午夜,百般犹豫地写出,又怕你不敌这其中酒力,想为你备上醒酒茶,又想起你如今不在我
边。”
白唯夫夹着烟的手指有点颤抖。
那朵情窦初开的花,在他面前把花期延后,但还没酝酿好开放,就被他亲手折断,还要闻着手里的余香说谢谢。
白唯夫抬手将咬得扁平的烟嘴
回嘴里,没有回答,把烟抽完就转
上了楼。
大爷张开手有节奏地拍着肩背,笑
,“我第一回给我儿寄信的时候,就填错了地方,还好没什么贵重东西在里
,后来弄了好久才找回,您是不是也不小心写错啦?”
大爷一听,脸色一变,“这……白先生你联系了邮递员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