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一眸中笑，摸了摸好久没对自己撒过的弟弟的，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
“莫名其妙的。”伏光小声嘟囔了一句，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太一，正要走，忽然停下了脚步，转对后土说，“虽然不知你为什么生气，不过你是圣人，已经领了天功德超脱俗世了，应该不会为了私人恩怨为难小妖吧？”

后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她成圣也不过是为了给巫族增加筹码，虽然时间太短，巫族没能找到新的出路，可是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巫族。被伏光这么一说，后土简直都变成了混在巫族的间谍！

妖族得利是很高兴，但是被巫族着谢就很恶心了。

想到这个她就生气，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成圣啊！

后土后退两步，重新坐回蒲团上，抿了抿嘴，冷若冰霜。

后土本以为太一会因此生气，说两句话阻止伏光继续叨，岂料太一只是放下了挡着嘴巴的手，轻飘飘瞥了伏光一眼，什么话都没有说，什么动作都没有。

这话说的后土要气死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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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该向你谢。”伏光还是那副天真的表情，他眼底的笑意甚至也是真实的。

后土只想骂人，可是不行。

而且就算成圣了，也没能挽回巫族的颓势，兄弟姐妹们全都折损，只剩下她一个祖巫。她还得庇护手下的大巫小巫，绝对不能再出事，好给巫族保下一线生机。可是若要她自己选，她宁愿与兄长们死在战争中，也不想守着满是妖族的空的地狱。

要是有人族在，后土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难受。

伏光欣赏够了后土憋屈的表情，装作迷惑地眨了眨眼睛，“你为什么不说话？”

伏光觉得自己再说几句，就要被她拎着扔进轮回里转世去了。

所以说女娲造人真的很关键。

后土不想背上“反复无常”的人设，只得耐着子答：“天自有它的决策，我等要的，不过是顺天而行。上天有好生之德，愿意给妖族一线生机，尔等妖族自当感激。”

她微弱的元神已经寄托在天上，天不灭圣人不死，也算是变相地被天拿着小命。

后土神色稍缓，等着他歉。

伏光：“你们一族大都没有元神，只有妖族能投胎转世，为什么你还会变成轮回呢？”

顿了一下，伏光继续说，“我必须得代表妖族所有活下来的妖谢谢你，若是再加上你，十二都天魔神大阵威力必定更强，死去的妖族也会更多。后土娘娘果然深明大义，有好生之德。”

一会儿，恍然，“有！”

太一乐得看后土吃瘪，在一边看得想笑，右手握拳挡住了上弯的嘴角。

伏光还是保持着疑惑，“你不高兴啦？真奇怪，明明是你让我问的，我问了你又不说，还不开心了。这可是你自己反复无常，不怪我惹你生气。”

“！你给我！”

后土眼神冰冷，“自然不会！”

“那就好。”伏光小声应，然后快速走到太一旁边，低声对哥哥说，“她真的好吓人啊。为什么她这么生气？”

后土一下子从蒲团上坐了起来。

果然下一秒，伏光又开始气她，“多谢你大公无私，以天下为己任，不顾巫族生死化轮回，解了妖族燃眉之急。”

“你闭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