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大年三十，虽然只有两个人过年，但也还算热闹。

宁安已收拾干净，这会儿正一手一只刀，专心致志剁着肉馅。

他没干过这活儿，力度和角度都拿不好，偏偏还挑，不吃机绞的馅儿。

封允掌勺，了几个小菜。

宁安默默点了点，没说什么。

宁安轻轻笑了一声，坐回了对面。

他们上的任务都很重，时间都很紧，没人敢放纵自己偷懒。

指节轻轻叩响桌面，封允抬起来，看到宁安一双漆黑的眼睛，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很嘲讽的是，他曾经以为见过最接近理想的爱情是楚云鹤和刘卿，可楚云鹤那叫爱吗？

见封允靠过来，他便自然地放慢了速度，顺着他的手张开嘴将肉吃了。

他沉思着，理不清自己，更理不清别人。

“嗯，”宁安点：“好吃。”

那么有一天他是不是又会爱上别的人？那么刘卿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封冉？

“我外婆那时候病到最后，已经不太能吃东西了，后来都是我亲自下厨了，才能哄着她吃几口。”封允垂着眼睫：“她病的那两年，我什么都练出来了。”

爱是什么？他想。

俩人买完所有东西，天已黑了。

封允包了饺子，宁安了菜，餐桌上，封允开了瓶私藏的红酒。

宁安则负责把囤回来过年的蔬果肉清洗分类，收进冰箱里。

封允永远有比他想象的还要细心贴的一面。

封允沉默着看他，脑海中又闪过诗集里那句话：Ilovetheetothelevelofeveryday’s.

两人转了几圈，最后决定还是回家自己着吃比较省心。

他不是也爱过封冉，为什么转就能爱上别人？

他好奇地伸手想去拿他手中的诗集，封允却像被到一样，慌慌张张把书合上，不给他看。

他勾起笑，用筷子夹了一块炖的烂鲜香的羊肉，用手掌虚托着送到宁安边。

他不想去想了，他想开开心心地和他在一起，安静地等时间给出来合理的答案。

沉重的心情莫名破开了云层，渐渐变得轻松明亮起来。

“好吃吗？”封允殷切地问。

……

吃过饭，俩人又回房忙了一阵子，就算过年，他们也不敢真的放纵自己什么都不。

直到十二点临近，窗外开始炸起跨年的烟花。

过年放假，外面全都是人，随便一个饭店，队伍都排到二百号开外。

封允才抱着酒瓶子唤宁安：

封允打个响指，叫服务生过来：“刚点的那杯黑咖可以上了。”

宁安靠着理台，有些疑惑：“你怎么这么厉害，什么都会？”

俩人碰了碰杯，彼此很认真地说了新年祝福。

他与他的生活，是不是和那些恩爱的小夫夫并没有什么区别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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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他抬，那双眼睛里漫上一点笑意：“怎么了？很烦恼的样子？”

饭菜好，宁安的馅儿还没剁好，封允接过手来，很快就弄的干净利索。

他对宁安的是爱吗？还是只是占有与控制？

他所见到的爱全都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