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果没记错的话，之前和倪漾一起轮拍照的那个学姐已经毕业了。

升旗仪式之前，箫烛和倪漾刚从卫生间里出来，就被班长叫住。

半晌，他才板着个脸，语气平淡地解释：“我想尝尝甜不甜。”

这是多年后的倪漾，在考场里面对雅思口语考官时，被问到的问题。

☆、星球宇航员22号

这一拍，就是拍了好几年。

但事实上是，那天他没有和她一起上台领奖。

“哎……”倪漾叫住班长的语气词刚出来，那人早已经跑得没影儿了。

真甜。

她一直认为，画画是可以让自己快乐的事，而从那以后，那份快乐放大了无数倍。

手指扫过时不小心碰到她角的觉，甚至到现在都能记忆犹新。还有心底的那种酥酥麻麻的，恨不得想要挠一下的感觉……

这种事情是她可以随便决定的？

“所以我想问问他，愿不愿意上去领奖。”她有些促狭，生怕自己的好朋友看出什么端倪。

“倪漾，咱们班板报又第一了，你待会儿记得直接去主席台领奖。”他看上去找她找了半天，还有些。

得益于在黑板上手绘画板报的形式，她能在一个美好的傍晚，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黑板上填满色彩，彼此的关系似乎进了一步。然后，他们一起得了奖，能够有机会一起站在领奖台上。

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个小时之后，他认命了。

别想了，别想了！

你喜欢科技带来的新的表达形式，还是传统的？

口语老师说，面对独立口语的题目，不想上升到大理，就举例子。

理论在关键时刻转化为实践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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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她放在他包里那么久，他从来都没动过。

那是季清延第一次在通宵复习之后，破天荒地失眠。

于是她举了一个例子，一个有关画画的例子。

“实在不行你找人替一下？替你上去领奖，或者替你拍照。”班长有些为难，手里还拿着升旗仪式前要交到办公室的作业，“你自己看着办吧，我得赶紧去办公室。”

果然，

睡觉，睡觉！

即将大学毕业的倪漾沉思了两秒，轻提起角，坦然地承认自己喜欢前者。

“箫烛，”倪漾咬起嘴，手指不安地抠着机的边缘，“其实这个板报是季清延和我一起画的。”

察觉到盯着自己的视线，季清延垂眼慢慢嚼着。

陪倪漾回班里拿上单反，箫烛跟她一起下楼走到场上：“要不然我帮你拍照，你告诉我站哪个点位，我一按就行了。反正你不也只是领奖环节不在么，其他的时候依旧是你拍。”

虽然他大多都是打杂，帮她涂了几个颜色，甚至是帮她洗洗涮涮。

她一直是学校负责拍照留念的人，小到创新实践课和升旗仪式，大到各种比赛和校际交。即便不是学生会的人，推脱再三，还是负责学校对外宣传这方面的主任直接到班里抓她来的。

那天的天很蓝，万里无云，且无风，一切都是她喜欢的样子。

老季的新妻子没想到他会比平时早半个多小时起床，拎着给客厅浇水的壶，错愕地看着季清延主动拿了焦糖饼干来吃。

倪漾一愣，手背都是水，还没反应过来：“可我还得帮学校拍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