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放在上的手因为受到这种相同情绪的感染，而渐渐收紧。倪漾偏过去，开口问那个依旧地坐着，着耳机的少年：“你在听什么？”

在有些吵闹的环境里，很难辨认这样低声呢喃的歌所唱出的每个字句。刚刚季清延把乐队名字说得太快，她也不知是哪个字对哪个字。

一班是最早开始爬山的班级，他们午饭吃得差不多时，整个年级想要爬到山的人也大分都到了。

“吃饱了？”他总是在她不指望他会说话的时候，开启一个话题。

声音轻轻的，像是不想扰乱了这音乐带来的氛围。

氛围很好，喊得人越来越多，此起彼伏，连绵不断。

不得不说，从这里看出去的风景很好。

之后，喊话的人就渐渐地多了起来。有男生，也有女生。

“之前你知八三夭，我以为你喜欢的乐队都是那种……”倪漾想着措辞，咬着缓缓说，“偏行一些的摇乐队。”

“八班的――我就不说是谁了啊――我喜欢你！就算你喜欢百事可乐，我喜欢可口可乐，我也喜欢你！”

听着那首歌，倪漾只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空中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去。

季清延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，轻声：“他们的歌很适合在这个时候听。”

一时间，山谷里回着无数个声音，有关于要一直在一起的，有关于考试下注的，也有只是喊一些语气词，只为了发自己的。

两缆线上的缆车慢悠悠地动着，刷着红色和黄色的漆，看上去悠闲而又惬意。

又偷偷看了他一眼，她学着他的样子微扬起，看向无际的蓝天，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。

正沉默着，山谷里突然响起大声的喊叫。

一中的老师大多年龄大了，基本都在半山腰的休息区歇脚，爬到上的屈指可数。但为了不让老师们准定位这些话是传达给谁的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用了指代词。

但更多的，还是喊出那些压在心底里的，不能说出来的喜欢。

“棱镜，”他将耳机分给了她一只，“一个乐队，他们的歌。”

他没有过多的思考：“没有。”

没想到是这样平缓的曲调，每一句歌词都像是趴在耳边的轻声呢喃。

抿了一下

山上的风有些大，起他们的发和略显宽大的校服，将巴掌大的红叶得沙沙响。喊话的声音渐渐弱下去，山谷里不同鸟类的鸣叫声逐渐清晰。

索，也就只听个感觉。

“NYW喜欢ZQY，我们要永――远――在一起！”

“嗯。”她轻声应。

“某位英语很好的同学，我喜欢你！这个学期我一定会考一次年级前一百，英语单科上一百三！你等我，我会努力向――你――靠――近――！”

……

刚开始不知是哪个男生起了，只是一句山谷间的喊话。

是他们刚刚爬上来的那一面，视线前面没有什么遮挡，可以看到从低到高的红色渐变层，像是一幅一点一点晕染上火红的画。

垂眼从他的手心里拿起那只耳机上，她拿着自己的AD钙喝了几口。

把最后一点AD钙喝完，她把空瓶拿在手里，双手撑在后，后背向后仰了一些：“你……以前在南华的时候有喜欢的女孩子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