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舒旷，你没看到吗，她一直在笑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沈携注视舒旷的眼神，他可不是第一次见到了；那暗藏的心思，他清楚得很。

透过前排的后视镜，沈携收到一冰冷的目光。

突然靠近的温热气息让沈携僵了。

“如果我多见见她，她会不会神更好，撑得更久些？”

忽然，沈携双臂一收，将对方抱进怀里。舒旷愣了一下，安小孩似的拍拍他。良久，沈携才松开手，开口：“我好受多了。”

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仲间虽然一言不发，但后排的动静一直看在眼里。

去，给她负担了？”

“或许我不应该参赛，害得她为了看我的节目长时间看电视。”

沈携回忆着隔着玻璃看到的那张笑脸。即便苍白消瘦，也难掩因欢喜而迸发出的神采。

沈携清了清咙，抬起来。

他两手轻轻抬起舒旷的，看进舒旷闪烁不定、水汽氤氲的眼睛。

“谢谢你，我心里好受多了。”他出一个轻浅但发自内心的笑，“送还你一个‘安之吻’，希望你也好受一点。”

他低下，轻轻在这只犹疑的小动物额上落下一个亲吻。

“你已经得够好了。”

他看到舒旷漉漉的眼睛又出现在视野中，并从中读出了内疚。

于是沈携淡然地说：“这是安之吻。”

亲吻上去的时候，有像是拂过被春风送来的粉花一样的轻柔感觉。在一而离之后，沈携脑海里忽然瞬间空白了。回过神来，才发现手心里着一把汗，心得像是密集的雨点一样。

他的杀意一点都没有掩饰。

他的声音有些颤抖，舒旷猜想，这是因为他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的缘故。

问题还不只在这里――

“抱歉，我只顾着自己难过了。”舒旷一手伸到沈携的肩胛，轻轻拍了拍，“我忘了，你一定也很伤心。”

舒旷认为这是悲伤的动作。

“你走进她的生命里，送给她的是快乐，让她可以带着美好的回忆到天上去。这样就够了。”

“……”沈携低下了。

沈携面上假作没有察觉，心里却是在想，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。

沈携没有回答。

他知自己很反常；这连串动作甚至不是大脑控制的，好像有了自主意识一般；背后原因亟待厘清。

他可以确定自己的表现十分平静，足以蒙混过去。

他当机立断地把沈携从“少爷一个还算不错的朋友”降级为“围着少爷乱转、心怀不轨的苍蝇”；如果不是在少爷面前，恐怕他已经动手开始“清扫大行动”，把打着安旗号接连占便宜的某人好好教训一顿。

小动物仿佛对他的举动有些吃惊和不解――很好，至少注意力转移了。

舒旷眨了眨眼睛，忽然出了然、心疼的表情。他伸出双手，捧住了沈携的脸。

小爱在夜间静静地离去。小爱妈妈说她来到世间的时候哭闹得那么厉害，去的时候却是悄无声息的。她说这样也好，孩子去得很安详，没有痛苦。

第113章第113章

提到葬礼的时候沈携有些犹豫，以舒旷的行程是等不到下葬的

这阵雨下得不是时候；他需要掩饰过去。近乎本能地，演员的素养发挥了作用。

舒旷抽了一下鼻子，怯生生地问：“真的吗？”

那气息过他有些干涩的嘴、直的鼻梁，来到光洁的额，轻轻落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