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秦芃进了屋中，梳洗过后便去了后院凉亭，此时亭中垂下帷幕，放了炭火，琴已经摆在桌上，茶点也已经放好，秦芃让所有人退下守好院子后，就开始奏琴。

秦芃漫不经心，白芷面色不动，却是：“你打算除掉秦书淮的，对吗？”

秦芃眼里带了笑。

没了一会儿，一个白色的影翻进来，秦芃仿若不知，那人走过来，在帷幕后站了一会儿，隔着白纱看着里面的秦芃。

秦芃淡然开口：“如今我弟弟登基，他独揽大权，若不出意外，等过些年他声望渐起，阿铭怕是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
卫衍送着秦芃下去，下车时，秦芃瞧见街脚站了一个人，穿着一素色长裙，仿佛是在和人问路。

白芷心里发酸。

秦芃醒来时，卫衍已经遮掩了所有情绪，笑着瞧着秦芃：“嫂子醒了？”

看不清那人的形，但也不知怎么的，就觉得里面那个影子，姿态与琴声，都仿佛和白芷记忆里那个人一样。

秦芃不慌不忙：“你今日来，不就是已经想明白了吗？”

可是如果这个人不是秦芃，为什么她的伪装能如此毫无破绽，甚至连那么隐秘的胎记都被知晓？而且平时言谈，对于过往记忆分毫不差，如果不是亲经历，很难有这样的效果。

听到这话，秦芃手微微一抖，发出了一个颤音。

一旁问路的白芷听到了，朝着同她说话的人点了点，说了声：“谢谢大爷了。”

琴声没有停歇，白芷来到秦芃前，跪坐下来，将剑放到一边。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“嗯。”秦芃起来，着：“我先去梳洗，今日劳烦小叔了。”

当年说好她去齐国，过些年局势稳定了，就回来看她。结果这个女人，居然是一去不回了。

当年是她隐藏了自己的光芒，一个人真的能隐藏得这么好，这么毫无破绽吗？而她又是为什么要隐藏呢？

白芷沉不语，似是在思考。

白芷这人，来得还真够快的。

白芷奇怪看她一眼，秦芃停下弹琴，轻咳了一声：“你继续。”

卫衍琢磨着，时不时看一眼秦芃。在不能确定前他不敢多其他什么，毕竟秦芃如今也没什么影响卫家的事。

“应该的。”

她停在府邸门前，同来接她的春素：“等一会儿在后院摆个桌，我想在那里弹琴。”

她的手明显是靠技巧，没有任何练习的底子，如果是为了隐藏自己，至于在明明知如何习武的情况下，不打任何基础吗？

白芷闭眼轻叹，用剑挑起帘子，走了进去。

“哦？”

她从来是一个理智的人，从动机上说服白芷，比其他任何理由效果都来得好。

“既然公主已经明白在下的意思，在下也就不再多说。”白芷抬起来，面色中全是坚定：“在下手中有扳倒秦书淮的证据。”

“唉？”春素愣了愣，但旋即想起，如今主子的子不喜欢别人问为什么，于是忙：“是。”

“伤好了？”

说完便转离开了去。

秦芃抬眼看向白芷，白芷从怀中拿出一堆按了手印的纸来，冷静：“这是秦书淮当年指使他人杀害姜漪的供词，当年姜漪在淮安王府被杀，我窃走了姜漪的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