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着。”

可是这一次，她却想说真话。

于是秦芃半蹲下子，看着秦书淮，温和：“秦书淮，为什么你觉得，赵芃不爱你啊？”

那是她唯一一次说出真话，后面的时日，她总觉得，既然过一辈子，那么假话多说一些，让这个人开心一些，也未必有什么不好。

于是她也不知当时是在想什么，她猛地抬起来，目光灼灼看着皇帝，冷静：“请父皇将儿臣赐婚给齐国太子秦书淮。”

可他酒醒了一些，自然不会认不出来，于是他抬起手来，按住太阳，闭上眼睛，似乎是疼模样：“公主殿下跟着我来这里，怕是跟了许久吧？”

这人酒醒这么快的？

她抬眼看他，听着他的话，忍不住笑了。

然而是什么样的场景，让她把这话说出口呢？还是秦书淮从一开始，就不信呢？

书淮被擒拿下，听见他被人按压在地闷哼出声，她脑海里却是那年她送着母后上山，他站在她后，替她撑起棺椁；是那年他们躲在猎人挖的深坑里，他张开手，将他揽在怀里；是以他的才智，他该明知这是一场针对他二人的局，他却仍旧义无反顾冲过来，至今没有开口说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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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芃愣了愣，秦书淮心里有些犹疑，这人若真是姜漪，那实在是太有心计，也太能伪装了。

那日秦芃去了姜家墓地后，

那仰看他的样子，简直一模一样。

他和她不一样，她说的话总是真真假假，而他说的话却是言出必行。

“如果我不爱你，我只是想救你呢？”

“你不会后悔的，”他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她的选择，紧紧抱着她，沙哑：“芃芃，他们能给你的，我早晚都能给你。他们不能给你的，我也能给你。”

秦芃：“？？？”

“这一辈子，”他许诺她：“我只有一个赵芃。”

说得多了，大家都信了，甚至有时候，赵芃自己也信了。

赵芃跪下去，深深叩首。皇帝被气得抬手指着她，好久后，终于吼出一声：“依你！就依你！你要保他，那就后悔一辈子去吧！”

这话一出，众人皆惊，封峥豁然回：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
说完，皇帝便带着所有人离开，赵芃猛地舒了一口气，秦书淮到她前来，温柔将她搂在怀里。

“爱我或者救我，”秦书淮慢慢笑了：“你终归是我妻子。”

“儿臣倾慕秦太子已久，请父皇念在多年父女之情，成全儿臣。”

“秦书淮，如果我只是想救你呢？”

说着，秦书淮又：“跟我这么久没让我发觉，真是好手。”

“赵芃，”他抬眼看她，将额抵在她的额上，清澈的眼里全是坚定：“终有一日，我会回到齐国，荣登宝座。那时候你会坐在我边，与我携手，分万里江山，坐万人之上。”

秦书淮冷下声音，秦芃顿住脚步，回看他，秦书淮睁开眼睛，看着秦芃。

“姜姑娘，”秦书淮声音笃定：“为了装成四公主，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吧？”

“过奖过奖。”秦芃有些尴尬，站起来，打了招呼：“那个，没事儿我走了哈。”

秦书淮听着这话，一阵冷风过来，这时候他清醒了许多，他看着面前仰瞧着他的秦芃，感觉这个人和赵芃真是像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