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魔术师都是一座孤岛，是银河系当中看上去距离很近，但实际相去甚远的一点孤星。

自史芬能够顺畅地打开传送门之后，阿尔冯斯在卡玛泰姬的门禁就随之解除，但一想到这位新晋魔术师一日千里的进步速度，他却有点不那么想回到爱德菲尔特珠宝店里了。

“老板，我……”

“店长？”

混杂着咖啡香气的店铺当中，小店员抓了抓发，正打算组织语言，就听到

在听到对方这么说的时候，他就感到更加羞赧了，也越发地觉得，哪怕是在整个世界上，都很难找到一个能够真正站在他的立场上思考问题的人。这太难了，预知未来原本就是常人所不能够想象的能力，而神秘世界更是和他们的日常生活隔着一层厚厚的障，当思想和见地都完全不能够相桥接的时候，喜怒哀乐的传递就更加无从谈起。

*

小店员有些疑惑地开口：“您这次‘出差’的时间格外长。”

连濒死的托尼・斯塔克都能救过来的红宝石，应该没有什么疑难杂症不能治愈吧？

小店员想象了一下，这个结果令他透骨生寒。倘若一个人早就知自己什么时候会死，那岂不是每一天都活在等待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陡然坠下，丧钟敲响的无声缄默当中？

长宜放眼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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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生病。”

“如果是生病了的话……”

他悚然地坐直了子，能够让自家老板觉得格外尊重的前辈原本就没有几位，这说不定是能够撬动神秘世界时代更迭的大事。他下意识地第一反应就是扑到笔记本前面提交紧急预案，可是刚刚打开文档，才反应过来阿尔冯斯仍旧站在原地，表情未变地垂着眼帘，就好像还在等待他说出那个答案。

而那个答案，他无法轻而易举地给出。

阿尔冯斯犹豫了一下：“如果你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，而她快要死了……”

阿尔冯斯在沙发上坐下，两只手耷拉在扶手上：“是未来，距离她会死的未来已经很近了。她的死亡几乎是镌刻在量子固定带上的内容，无论哪一个平行世界，或者说在能够观测到的绝大多数世界，她都会在这附近的时间点里死去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小店员：“……”

指挥着小店员将一些定制的宝石分别投递给来购的使役魔，补充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之后，站在空的珠宝店里，阿尔冯斯难得显得有些惆怅。

小店员：“……！！”

或许他不懂魔术师，但是他并非完全不懂死亡。神盾局探员的死亡率原本就不算低，特种职业的保险费都比别的行业要高上好几倍。阿尔冯斯面上一派平静，但是自家老板向来表情不够丰富，说不定就真的是面对这样的未来不知应该作何打算。

他有些惆怅地提交了一份简报，很快，神盾局发来回执，要求他确认阿尔冯斯是否有替那位“重要人士”的解决预案。小店员看着电脑屏幕，怔忪了良久，实在是不知怎样对着他的老板开口。

小店员踌躇了一番：“老板，您的宝石不能救她吗？”

湖绿色的眼睛注视着面对屏幕抓耳挠腮的小店员，对方的这幅表情一看就是碰到了什么很难办的事情：“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，不用卡在你那里为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