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在侧殿已换下了方才进香时着的云霞翟纹的礼服,嬷嬷见玉妩进来了便退去了一侧,由玉妩上前给皇后梳妆。她缓缓的搭着玉梳,见皇后垂着眼,亦不敢作声。
邵芷兰一人仍跪在殿中,举着白玉盏的手渐渐有些发酸,
子也撑不住了,幼时虽也常因过分顽
而受娘亲责罚,到底是敷衍了事罢了,她几时跪的像现在这般实在了。
“玉妩不敢。”说着泪珠便从眼眶里断线似的往下掉。
玉妩进殿时,瞧见邵芷兰正跪在一侧,愣了一下脚步不由得顿了顿,旋即敛了神色,缓步上前担忧的
:“小姐,怎的跪在此
?”
“行了,你既那般有主意,现在也不必在本
前面哭哭啼啼的。”
朱允檀着一席五爪坐龙白蟒袍,外套着鹤氅,大步进了殿,略过了邵芷兰候在殿中。
“回娘娘,是老
的疏忽,只顾着滇池国入朝的事儿了。这便去安排。”说罢行了礼退下了。
“当啷――”皇后将手上的佛珠置在了妆台上,玉妩忙收了梳子,欠
站着。
芙灵将邵芷兰扶回了文渊阁,扯了
垫给她铺上,这才扶着她轻坐下。
邵芷兰脸上亦勾起了笑,“我一时贪玩打碎了皇后娘娘的茶盏,正罚跪呢,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起来了,有一阵罪可受的。你若得空,晚间可否送点药来文渊阁?”
嬷嬷也有些不知所措,本是惩罚邵家小姐的用
,却被王爷这么就带走了,只得看向皇后:“娘娘……”
见邵芷兰对她显出少有的亲近,也未再想许多,便快快的应下后赶忙进了侧殿。
皇后摆了摆手,玉妩便起
又接着梳发。
“你在王府主事亦非一日两日的了,怎的连些捕风捉影的事也不能分清了?难不成还需本
再教教你?”皇后声音提了几分,又看了一眼
后的嬷嬷,“你也跟着老糊涂了?忠勤伯进
数日怎的没派人知会后
事宜,当这皇
是他陆家后花园了。”
*
玉妩缓步过去给他斟了茶,朱允檀却不曾动,已皇后又略说了几句,便起
要走。在殿门前却停了下来,躬
拿起了邵芷兰手上的白玉盏,“这等上好的白玉,母后若不喜欢赠于儿臣就是了。”
她也不知朱允檀会在这时来慈元殿,方才的言语已是不满了,如何好接着再重罚。
“接见事宜都办妥了?”皇后坐了上位,问
。
倏然“噗通――”,芙灵跪在她面前:“小姐,
婢不知忠勤伯亦在尚德堂,芙灵蠢笨,让小姐受罚,芙灵该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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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妩扶着皇后从侧殿出来,见了朱允檀亦行了礼。
她起
,只得撑着茶盅继续跪着。
“简王殿下。”殿外一声请安,她忙直起了
子。
皇后只摇了摇
,淡淡的
:“叫他去罢,再跪上一刻钟便让她回去。”
嬷嬷瞧了瞧皇后的脸色后取了一块帕子递给玉妩,她轻拭着眼角的泪,“娘娘明鉴,
婢只是听了值守的太监说了一嘴,便信以为真了,绝不是有意欺瞒娘娘。”
“已妥了。”
“你如今是连本
也算计上了。”皇后长叹一声后
。
皇后轻叹了一声,扶上嬷嬷的手臂,“罢了,唤玉妩过来,本
有事问她。”
不待皇后置可否,人已经携了东西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