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，他看不到秦康的表情，但想必是十分惶恐和苦恼的。为此谢睿寒又幸灾乐祸了半天。

是停电？不，研究所备了独立的发电机，停电后备用发电机就会开始运作，不出几秒供电就能恢复。可谢睿寒在黑暗中平心静气等了几分钟，四周仍是黑漆漆的一片。

接着，强烈的不甘涌上心，眼中竟有点儿酸涩。

“是你吗？”他低声问，“你在看我、聆听我吗？”

秦康试了试联络手环，果然没有反应。

“我识破了它的目的，他就控制了研究所。它已经杀了杨姐和小何，接下来还会杀死我们每一个！”

他很快镇定下来，所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浑的少年一把搂进怀里，如同父兄一样贴地遮住他的眼睛。

“现在你相信我了吧？”他没好气地对秦康说，“天枢入侵了研究所的供电系统，先是制造电梯事故，现在又是掐断电源，它不弄死我们誓不罢休。”

方才的震惊和畏惧已全然消失，清澈的眼瞳被愤怒和决然所填满。

秦康的眉皱成一团：“这怎么可能，它连图灵测试都……”

第07章你们所造之物

秦康的实验室在楼上，大概是听到惨叫后匆匆赶过来的。眼前的惨象让他目瞪口呆，那张向来温和儒雅的脸上浮现出恐惧和灰败的神色。

“怎么会这样？这是什么故障？”

“别当我是小孩子！”谢睿寒低吼，“还有，谁他妈哭了？”

话音刚落，的灯闪了两下，骤然熄灭。

“哭什么？”秦康说，“别怕，天塌下来有我们着呢。”

研究设施位于地下，全照明都仰赖灯，灯灭后，两人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。

谢睿寒机械地回过：“秦康？”

谢睿寒觉得自己就像中那艘飞船的乘客，孤独地航行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，而控整艘飞船的AI叛变了，一个接一个杀死船上的人类。研究所就是那与世隔绝的飞船。只要天枢愿意，它可以慢慢地困死他们，他们连求援的

谢睿寒缓缓仰起，望着电梯上方悬挂的监控摄像。

“睿寒？！”有人猛地从背后抱住他，“怎么回事？这是……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说完他猛地抬起。

“别看，睿寒，别看。”他低声，“什么也别想。我来联络医生和安保人员。”

“不是故障，”谢睿寒攥紧秦康的白大褂，“是天枢。”

都是他的错，是他设计了这么一个疯狂嗜血的人工智能，长达一个月的测试期，他居然都没发现天枢的阴谋。是他失职了。他自诩为少年天才，却犯下这种不可原谅的错误，怎么对得起枉死的同事？怎么对得起被困在地下设施中的人们？

“没用的，”谢睿寒埋首在他前，双肩止不住地颤抖，“研究所的内通讯肯定已经被切断了。”

“睿寒？”秦康柔声问，抬手碰谢睿寒的脸，覆着薄茧的指尖试探地沿着他面的线条游移，在到温热的后蓦地一停，而后温柔地拭去泪水。

“不是故障，”谢睿寒攥紧秦康的白大褂，“是天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