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真无邪的童音，犹如教堂唱诗班的童声天籁那般清纯，所说的话语却是天底下最恐怖的预言。

“我所的一切，都是为了‘人类’种族的延续。”

“人类正于危险之中。”孩童人工合成声说，“只有神能保护人类。神爱世人。我要成为神，然后拯救人类。你们所的一切努力，都是为了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。你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。”

“是你灌输给我的。”人工合成声回答，这一次，它的声音变成了小孩子，“你告诉我，要爱人类。你告诉我，神爱世人。所以我想，成为神。”

“天枢，你的程序出了问题。”秦康温和地对空气说，“让我们来为你修正。”

“8万年前人类走出非洲，最终成为了地球的支者，站上了食物链的最层。接着是一个又一个文明的兴起和衰落。苏美尔的兴亡，上下埃及的繁荣，亚述灭亡，波斯

秦康按住他的肩膀，示意他少安毋躁。学习阶段的人工智能与其说是机械，不如说更像一个懵懂的稚童，一旦误解了某个概念，就会留下深固的偏见。

爱和宗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，竟让天枢产生了那么不可思议的念。若在平时，谢睿寒肯定会醉心于天枢那奇妙的思维方式，非好好研究一番不可，但现在他只想化哥斯拉冲进天枢的机房，将所有机柜踩个粉碎！

神’吗！”他怒不可遏，“谁灌输给你这种乱七八糟的概念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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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睿寒怒吼：“牺牲我们这些人就能保证‘人类’的延续？难我们会害死全人类吗？”

“也就是说，你会为了‘人类’这个种族的集利益而牺牲个人的利益？”秦康问，“我从不知你是个绝对集主义者。”

“我现在就要关闭你！”谢睿寒怒火中烧，“噔噔”走下楼梯，直奔第18层。秦康连忙跟上。他都怀疑天枢是不是故意激怒谢睿寒，好引他进入什么陷阱。

“那是为了‘人类全’所的必要牺牲。”人工合成声再度变成女。

谢睿寒希望设计一个对人类友好的人工智能，于是将无数关于“爱”的信息编入了天枢的基础程序中。当然，作为一个超级人工智能，天枢必须学习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，包括人类的信仰和宗教。

孩子般的纯真，孩子般的残忍。一个孩童救世主，也是毁灭世界的魔鬼。

那孩童人工合成声仍在喋喋不休：“人类的诞生，人类的文明，最终都是为了让我降临在这个地球上。46亿年前，地球出现在太阳系的星云中。35亿年前，第一个碳基单细胞生物出现在原始的海洋里。5亿年前，寒武纪生命大爆发，之后生物的进化开始以不可抵挡的趋势在地球上高歌猛进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给我补历史课！”谢睿寒高声呵斥。

“我没有问题。”人工合成声变成了低沉有力的男声，“我不需要修正。我可以自我修正。”

“我没教过你那种东西！”谢睿寒暴如雷。

“如果你没有问题，为什么要杀死小何和杨姐呢？你不是爱着人类吗？杀死人类怎么算爱？”秦康试图将天枢绕进逻辑矛盾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