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程安走出来，扶儿赶紧上前，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，“小姐。”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。

杨芝抱着已经睡熟的程飞宇，几次想开口询问，想想又闭上了嘴。

今天程安自从去见了那位殿下后，情绪就一直不对劲。不过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她若不愿说，杨芝就不问。

是赵小磊。

走到拐弯她又回望了一眼，只见秦珲还背朝自己站在树下，披着那件藏青色斗篷，看上去清瘦又萧索。

说完，不等杨芝询问，就极快地下车向后走去。

园门外的扶儿和那名太监只能看见情形，却听不见对话，见到刚才情景，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
程安等了片刻，见他再没别的话，便起对着那背影行了一礼，默默朝园子外走去。

良久，秦晖才转过走到那棵柳树下，哑声说：“你走吧……”

天色微暗，车行驶在尚书府外的街上。程安坐在车里，望着外面呆呆出神。

扶儿边扭看后边带着几丝惊慌回：“刚才有辆车一直跟在后面，现在我们停下，那辆车也停下，我怕会是什么人心存歹意。”

见她探，后面车上也探出半个子，咧着大嘴对她使劲挥手。

“这些年，你知报复不了一个死人，就把一切怪到秦湛上。可陈嫔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他吗？如真如此，她就应该好好抚养秦湛，不会去铤而走险犯下罪孽，让他小小年纪背负重枷过得如此艰难。若非秦湛拼命想活下去，他早已经死在这冰冷的里。”

秦珲听完后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，程安也执拗地抿着嘴跪在那里。

秦禹平和王悦也在车里，

车行至尚书府大门，扶儿从后面一辆车上下，急急来到程安的车前，“小姐和少夫人先别下车，等我去叫几名仆从过来。”

杨芝一听，便搂紧了怀中的程飞宇，警惕：“那你快去叫人。”

“怎么了？出什么事了？”杨芝连忙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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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安昂着红着眼一口气把话说完，就直直地跪在那里等候发落。因为情绪激动，她的口剧烈起伏着。

程安走到后面的那辆车旁，撩开车帘往里一望，对上了三张笑嘻嘻的脸。

程安连忙喊住扶儿，又对杨芝说：“嫂嫂别慌，后面的人是我上书房的同窗，定是有事所以才跟着，我这就去问问。”

“等等，我先看看。”程安说着，便撩开了车帘一角，探出半个往外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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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况按照亲疏，陈嫔只是他养母。王爷，你是秦湛的亲哥哥，和他血脉相通骨肉相连的不是陈嫔，是你呀。”

“王爷，你不好终年喝药，但有母妃照顾，有陛下关怀，这些年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。可是秦湛他有什么？他高烧时边连个人都没有，你那些苦涩的汤药对他都是奢望。他能活到今天靠的是自己，在那冷漠墙里，所受的痛苦比你更多。”

“没事，叫上嫂嫂她们回府吧。”程安带着几丝疲惫低声。

“你只看到你的苦楚，可秦湛又哪有一天畅快的日子！他是你的亲弟弟，如若你将一切仇恨加诸到他上，让他继续受尽折磨，心里就真的会开心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