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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气吁吁地扶着厅堂门，报说已经看见车后，冯文直顾不得穿好鞋子，趿拉着半只布履就大跨步走出院子。

秦湛驻守津度，现在陈新潜也跟了来，恐城内无人坐镇便不敢多留。只在告别时同程安小声说：“同外公叙叙，明日我又来接你。”

程安左右一瞧，见所有人都故意看着别，连忙红着脸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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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将军冯文直今年刚过六十，神矍铄板朗，除了发已经花白，形面貌丝毫不老态。

手指动了动，轻轻抚上程安柔的发丝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，“小安，你长大了。”

冯文直走前几步，既想伸手将程安抱起来，又觉得不大合适。可瞧着最后一次离都时，那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已长大成如此模样，心里又满满地鼓动着酸楚和骄傲。

接到程安她们今日就要进城的消息后，一大早就等在府里。此时早已望眼穿，在宁作将军府内不断地促边军士去大门口看。

话音刚落程安就一夹腹冲了出去，跑出十余丈后才大喊一声，“开始。”

显然是冯文直派他在这里等候着的。

后杨芝也下了车，抱着程飞宇同冯文直见了礼。

程安骑着跟在杨芝的车后面，刚拐过一条街，就看见一位材高大魁梧的老人，正笑眯眯地在前面看着自己。

冯文直这才一手搂着飞宇，另一手像牵小孩子一样牵起程安，大踏步向府内走去。

不用问，程安便已知晓眼前之人是谁，赶紧翻下，上前几步叫了一声，“外公。”

程涧就像个傻子一般，只一动不动地原地望着她笑。还是听见秦湛在旁边轻轻咳嗽一声才反应过来，赶紧下跑了过去。

既威风凛凛，又目慈爱。

杨芝抱着飞宇正钻出车，双眸晶亮地看着丈夫。

冯文直接过程飞宇抱在怀里掂了掂，“是个实心的娃，沉。”又在空中抛了几下接住，程飞宇兴奋得眼睛发亮，咯咯直笑。

程安连忙一阵小跑步这才跟上他的步

队伍走走停停，待到下午时分终于见到了宁作城门。一名接到消息后早就等在城外的兵士，一见到他们的队伍，就飞快地打往将军府奔去。

赵小磊几人正在比谁跑得快，早就冲前去没了影。秦湛闻言，出饶有兴致的神色，“行，你喊口令。”

他纵来到程安边，笑着摸摸她的，“累不累？”程安连忙拉下他的手，又是开心又是撒地撅着嘴，“别把我发拨乱了。”

将飞宇从她怀中接过来，不顾儿子的反抗挣扎，死死搂在怀里亲了好几下。直到飞宇瘪着嘴要哭，才大笑着又放回杨芝怀里。

目光，秦湛转看向她，轻轻挑起一边眉，出询问的神情。

秦湛瞧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，也一抖缰绳对着她追了上去。

程安本想问他对三皇子秦晖和元威帝有什么想法，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。只笑着：“想和我比骑吗？”

程涧刚刚巡查回营便接到了消息，来不及卸甲便又打出城，在城门口接到了程安一行。

那军士一趟趟地来回跑着报信，只恨将军府太小，不能骑着奔跑。

说完指着车：“哥哥，还不赶紧去抱抱你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