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妈说接生员不在村里，外婆傻眼了，这下子要怎么是好？桂芬婶婶要生了啊。

隔着门板，一直在南屋里touting动静的老太发了话：“生就让她生，你不也受过主席的教导，接生过娃娃么。”

外婆都快要哭了：“哎哟，我的老太，我这多少年没接生过了。再说咱家也没接生的东西啊。”

院子门被“哐当”撞响。

dao真嬢嬢的女儿抱着个防水布包冲进来：“三nainai，我哥哥去喊我妈了。你们先把水烧起来，这是我妈的接生包。”

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外婆shen上。

芬妮都快哭了，央求着看外婆：“三nainai，你救救我妈吧。”

外婆一咬牙：“先烧水。”

郑鹏从厨房里tou奔出来：“nainai，水烧gun了，我冲开水瓶里tou了，要不要再烧一锅？”

林rui目瞪口呆：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，他们坑死外婆没商量啊。

林鑫也开始用fei皂刷手，准备给外婆打下手。

开水一盆盆地被送进西厢房。

这间屋子上个月才刷过白石灰，被收拾得干净整洁，原本是特意准备好给林家姐妹过暑假的。

芬妮过意不去，抓着林rui的手保证：“我明晚一定带你去捉知了猴。”

林rui伸长了脖子在房门口探tou探脑，这会儿都没忘记打听：“知了猴能卖多少钱啊？”

房里tou站着外婆跟林鑫，舅妈端着盆血水出来，闻声笑外甥女儿：“不是卖的，加油盐炒了吃，跟瘦肉一样，有嚼劲，pen香！”

她手上端着的盆散发出nong1郁的血腥味。

林rui看了眼红通通的血水，突然间脑袋晕乎乎的，tui脚发ruan，整个人都刺溜下去。

林鑫一转tou，看到妹妹脸色苍白，吓得赶紧招呼芬妮：“快，把ruirui架出去，她晕血。”

林rui没想到她妈小时候居然还有这mao病，手ruan脚ruan的被拖到楼梯口坐下。

芬妮虽然力气大，但也就是个跟林rui同龄的小姑娘。鹏鹏更不行，才八岁的男孩子，个子都比他二姐矮一个tou呢。

唯一能使出力气的是外公。

奈何外公解放前是念过私塾的文化人，相当注意男女之大防。

外孙女儿已经十五岁（乡下习惯算虚岁），放在解放前都要定亲了，他这个外公哪里还好再抱着外孙女儿上上下下。

老太被他这迂腐的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，人在屋中重重地跺了下拐杖：“芬妮，把ruirui送我屋里来。”

林rui心中暗dao，原来老太清楚她的病不过人啊。

郑鹏还不知dao男女七岁不同席的dao理，半点儿不忌讳，直接跟芬妮姐一dao，把他二姐给拖进老太房中。

老太人坐在窗hu旁，算是远远避着，只招呼两个孩子把人安置在藤椅上完事。

林rui脑袋晕乎乎，耳朵嗡嗡作响，眼前一阵阵发黑，胃里tou翻江倒海，一张嘴吐出来的全是酸水。

她算是领教到了，她妈的shenti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羸弱。她都怀疑她妈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，会不会直接晕过去啊。

外公敲响了房门，伸手递进来一杯刚泡开的桂圆红枣茶。

这也是当地女人生孩子用的灵丹妙药。一杯桂圆红枣茶下肚，累得死去活来的大肚子就有力气继续生下去了。

林rui抱着热乎乎的茶杯，脑袋靠在藤椅上，心有余悸地看向老太：“生孩子要淌这么多血啊。”

妈呀，那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