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赤着上半的少年正抱蜷缩，眼神空，似失了心魂。

“还是不肯吃饭？”来人一素衣，神情凝肃，整张脸紧绷着，无一丝喜怒哀乐，他言简意赅地问，隔空望了那少年一眼，心中即刻便有了答案。

“言重了。”楼心月亦淡然相回，他剑诀一出，二人登时化作一迅疾剑光，穿云裂雾，呼啸而过。

什么。”卢有鱼白了她一眼。

不轻不淡的语气，恍惚之间，无忧脑海里翻涌的尽是那些梦的碎片。

如此这般地念叨了一会子，老嬷嬷突然觉得眼前一暗，她抬看去登时微笑说，“行卓少爷。”

一件荼白色的衣袍就这么紧紧地包裹着她，掩去了她的伤口，掩去了她未曾松过的双手，掩去了她不形于色的惊惶不安，亦掩去了她的目光。

卢有鱼不屑地哼了一声，斜睨着她，“脑瓜子不糊涂嘛，还知给我使绊子。”当下心说姑且留你一命，到时候真验起来…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。

“怎么验嘛……你待会就知了。你若不是魔教妖女，寒水门自然收你。”卢有鱼成竹在的模样，仿佛料定了她会原形毕一般，继而，“心月，你带她去你莫师叔那儿，我稍后便到，别忘将我原话复述给你莫师叔。”

“行

正文第四十章世

空的卧室内静如死寂。桌上是凉透了的饭菜和崭新的茶碗餐。

少年依旧不声色，仿佛本没看见也没听到。

“木剑上名字没消失的不就表示三试通过了嘛，只不过我的剑裂了。”无忧暗自琢磨了一会儿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，接着说，“我过了但是师叔你说我是妖女，所以要再验我一验。我刚才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了，只是我还想问，怎么个验法呢，如果验完我真不是魔教的，那师叔你又给我什么说法呢？”

楼心月应了一声“是，”转脸看着她，“跟我走。”

“小少爷……”老嬷嬷幽幽地叹了口气，沟壑纵横的脸上都是无奈，她习惯地回收拾桌上那些隔夜饭，自言自语，“老爷寻了你十几年，好不容易才寻到，心想着芙儿小姐泉下有知，白银一族好歹还有个后……”

“师叔你还没回答我呢。”无忧满脸假笑，十指指甲却已狠狠地嵌到了手心肉里。心小矮子你不让我进，我偏要进！

“吱呀”一声，房门半开，来人是个面目和善的老嬷嬷，手里捧着热腾腾的汤羹点心，脚很是利落。她见少年置若罔闻，将汤羹放于桌上走到近前劝，“小少爷，这都几天几夜没吃没喝了，拖垮了你的子可如何是好！城主老爷要是知，我不好交代啊……”

晋府。

白银城。

留下卢有鱼一人兀自朝帐篷走去。

她好像听进去了他的话，又好像如掠耳微风般错过了他的话，她下意识地点了点，未待她反应过来，只觉双肩一热。

他脸色苍白，嘴干裂，形容消瘦，清朗的五官尤其突出。若不是腔尚自微微起伏，这副模样，外人只离死不远了。

“多谢。”无忧淡淡两个字，眼眶早已汹涌。她不敢看他的脸，那张像极了青山却又的的确确不是青山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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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早的阳光几乎洒遍了室内的每一角，独独照耀不了床角最阴暗的那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