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嘉紧张地握住他的手，拼命朝他使眼色，生怕他在医院里也乱说，提什么“情侣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天刚亮，萧钺自然醒，立刻感受到怀里有人，随即意识到他和陈嘉在医院的椅子上这么挤了好几个小时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两人去了ICU医生们的休息室，这里只有几个固定的长椅，只能半躺着，不能完全平躺，已经睡了好几个医生，只剩一张空椅子，幸好椅子是面的，也比较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去工作了。”萧钺解释说，“医生都很忙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清早的阳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洒在床上，怀里睡着这样一个人，均匀香甜的呼声就在他前响起。此等情景竟然令他分外心安，并带着老照片特有的温柔的质感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摇，又往他怀里挤了挤，“不难受，有哥哥抱着睡，比之前睡得都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确实困了，打了个哈欠，对萧钺说：“要不我们直接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……这个姿势在早晨

        萧钺忍俊不禁地回握住他的手，对护士们说：“我弟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，是得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又有了那种感觉，这个时候应该亲一下……才合适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想到昨晚看到的，深以为然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钺现在跟他说话时习惯地迁就他的高，自然而然地微微低了，语气也柔和起来：“那个休息室要给值夜班的医生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两个护士对外貌出众的陈嘉亦很感兴趣，问萧钺：“萧医生，这是你亲戚家的孩子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立刻遭到萧钺的反对：“不行，不能疲劳驾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钺脸上一热，腰上一动就要往后错，被陈嘉一把按住不让他动：“哥哥，睡了，好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钺了个深呼，听着陈嘉已经平缓的呼，渐渐平静下来，疲惫渐渐袭来，很快也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钺一想，自己好像也是如此，姿势这么别扭地挤着，睡眠质量竟然还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钺和陈嘉对视一眼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，萧钺先躺下，然后搂着陈嘉的腰将人揽进怀里，两人大缠着大，是在这一张长椅上挤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也是，早晨醒来，陈嘉在他怀里，乌黑的发就在他边，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，他觉得就应该――他也确实这样了，微微低了下，嘴立刻就上陈嘉的发，然后又迅速移开，是一个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吻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钺微微挑了下眉，“你喊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陈嘉还是醒了，带着朦胧睡意抬脸看着他，“萧……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嘉一开始是背对着萧钺，两人像两把交叠的勺子一般，过了一会儿，陈嘉小心地转了个，面朝着萧钺缩进他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前在小区地库把陈嘉抱出来那次，他就有种十分强烈的感觉，觉得自己应该吻一下陈嘉的额，并非出于什么生理的冲动，而像是一种习惯、一种两人相很久后养成的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昨晚睡得难受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钺在他耳边小声问：“太挤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例行的冥想，直接睁开眼，陈嘉还被他抱在怀里，胳膊被他压得略有些发麻，但不算难受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钺又在他额上亲了一下，把陈嘉吓了一，支起子看向周围，见周围的几张椅子都空了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嘉笑起来：“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