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一起摇。

        尤其是扎西，他自萧陟的那句话而生出不得了的念，乍一听见“亲”这个字，心虚得快要坐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能给我一件吗？”萧陟突然打断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扎西第一个看到他，大步朝他跑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在笑什么？”前面的仁增回过来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之间又安静了，无声地对视着。他们看向彼此的目光是带着意的，烘得全都热乎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扎西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，视线飘忽了一下，又转回萧陟脸上：“你慢点躺，别牵到伤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什么料子？这么和，还防水。”刚才扎西用自己的藏袍给他挡雨，他几乎没怎么被雨淋。他右边的车门掉了，阿爸用相同材质的毯子充作门帘，风雨也都被阻隔在外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藏族是女人织布、男人制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陟是被热醒的，把上厚重的藏袍撩到一边，车里只有他和那名受伤的军人。外面已经放晴，高原金色的阳光慷慨地洒满大地，天地间顿时和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扎西笑着摇摇，“我没事，习惯了。”说完又拿起厚布制的宽大藏袍披到萧陟上，似踌躇了一下，对萧陟说：“你肯定累了，要不你趴我上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陟躺到扎西上，扎西左边的才让自觉地往窗边又靠了靠，给他们留出更大的空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衣摆和袖口沾了泥水，前和肩膀依然洁白，绸

        仁增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，却明显已经没了敌意。他看着萧陟，冲他竖起大拇指：“你是好样的，我原谅你了。不过你这人也是够傻的，竟然以为我要亲扎西，你是长了牦牛的眼睛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，说完俱是一愣，随即一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陟忙点：“好啊！”语速快得让他自己都脸红。

        扎西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：“我得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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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还好，不喝了。你呢？你也换件衣服吧。”萧陟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陟下了车，前方扎西他们正在徒手搬石。可能是其他路段也有塌方，救援队迟迟未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冷吗？”扎西上问，“要不要喝点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着萧陟的颈前的肤，萧陟的结难以控制地上下动了一下。他担心自己失态，忙掩饰地咳嗽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氆氇。自己家织的。仁增的阿妈阿爸手很巧，他阿妈织的氆氇又平整又紧密，上色也均匀鲜亮。他阿爸是东西的好手，藏袍上的镶边很漂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件事是萧陟和扎西的一直小心避开的禁区，被他突然挑开，两人顿时脸热。

        扎西也脱了藏袍，只穿了缎面的白色藏世衬衣，上是黑布长，脚收进高帮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扎西点，“氆氇太厚了，女人不动。”他顿了顿，“今年家里还剩了氆氇，你还没有自己的藏袍，我可以……让强巴阿爸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扎西帮萧陟把上的藏袍盖严，温顿时将他包裹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穿你的。”

上沾了水汽，好半天才眨动一下，安静美好地像一件艺术品。

        仁增毫无自觉地拨乱了两人的心弦，又大大咧咧地转过去和阿爸继续商量去了，留扎西和萧陟各自陷入自己隐秘的心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