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小声的抽噎渐渐消失，鬼厉前的布料却一再，朱色染泪，开一片。他笨拙的拍着团子的背，心间升起的疼痛感让他多少手足无措。

他侧脸冷淡，目光却有怜惜。

天上也就这一个半人半神，何况来自夜华的那一半血脉，是纯正的真龙之力，是以很多情况都是无迹可寻。

夜华目光投向远山，口中回应。

第九章

鬼厉微微侧，

夜华目心疼，在鬼厉怀里哭到无声的儿子是他从未见过的。

“离曰别，不该是给孩子的滞锢。”

夜华心口一震，却无法开口。

鬼厉抿，

他语气淡漠，自有一坚决之意。

见他不答，鬼厉未再询问，只叹息一句，

鬼厉垂眼确认团子已安稳，开口问。

他夜华从未见团子对旁人这般依赖过。

惊吓么？

第10章生辰

“初夏时分，九州人迹罕至之地，多有萤虫聚集，古有传言，以袋存之，可替灯火。”

他沉默了一瞬，

“……”

“将他给我罢。”

“我忘了……”

鬼厉未曾抬眼，声音低低传出，

夜华神色微凉，出声也有些低沉，

团子自幼失母，聪慧带来的附带，是感而自持，面上偶尔看着天真，实则诸多事物，他都是明白的。

哭累的团子睡着了，他毕竟不是纯粹的神，较之一般神仙之子，质有些微差，大概症状类推起来倒有些似于人间的早产儿，后天怎样补，在成就完全神之前都有些虚弱。

团子将埋入鬼厉怀里，难过之余，闭上了眼睛。

纵他待自己千般纵，或是自己太过贪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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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知为何如此委屈。

他不曾这般抱过一个孩子。

“人间诸多生灵，寿命短暂，却别有意致。”

“为何唤他阿离？”

早慧的孩子，最易执拗。

团子拉着鬼厉的衣袖不肯放手，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，夜华也没有再开口要回团子。

心中些许不好意思，被鬼厉拿手挡了，到他手温，心中翻腾的委屈比方才更胜，水红漾出，他努力的瞪大了眼睛，水汽却更是分明。

鬼厉立于一断崖，轻罗紫衫，神情凉薄。

鬼厉轻拍的动作顿下，眼神暗了暗，的确，夜华才是这孩子的生父亲。

他轻叹，手臂动了动，却发觉怀中的稚子更紧的捉紧了他的衣襟。

“你不必紧张，阿离上有帝君给的护神，他虽年幼，内龙气亦会自发护主。”

当年的夜华尚且会为了见母妃一面强行修为上神，何况团子。

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，比来前着实沉郁了不知几分。

说到底，抱着他的这个人并没有照他的义务。

“无妨，此次是我只顾幻狐一事害他受了惊吓。”

灯火星甸，人声寥远。

而纵是仙胎，亦无法直接六清净。

说到底，不过是个孩子。

这个鬼厉自然不可能十分清楚，夜华也没有开口解释。

夜华目光幽深，并未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