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，一个惊诧，一个迷茫。

一夜纵欢，醉酒的人却是比未醉的人醒的更快，月色还未褪尽，他起离之时，那人忽得睁眼，眼底已是入了终白，“教主这是心怀愧疚以为偿么？”

这里虽永远没有春季，却还是在这个夜里添了满屋春意，锦被翻间，低低的息声久久未停。

夜华手指游移在他脸上，口中的酒气随着呼打在鬼厉眼睛上有些，鬼厉有些不安，正准备诀脱，就听见夜华口中喃喃唤了一句，被酒意淹了的声音夹杂着想念，渴望，还有恨意。

一吻完毕，夜华寻到脖颈，微微啃噬，鬼厉有些气，脖颈的肌肤已被热意染红，在膛上作乱的手已经寻到了一红缨，指尖动，似是微小的电从脊椎骨窜上，出他间一声闷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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压制对方的动作忽然失了力气，鬼厉闭了眼，罢了，就这一次放纵，一次就好。

尚不及反应，一张脸就压了下来，瞬间被索取，带着狂风暴雨般惩罚的意味，“呜呜”，

不能这么下去！

鬼厉心中一痛，手里的法力不自觉的散掉。

“小凡，你怎么可以，那样对我。”

鬼厉正准备把他放在床上，却不防原本乖巧的人突然用了力气，一个天旋地转，他已被压在夜华下。

外间一抹月稍缺半寸，明日想来便是月圆。

他的手微微松动，夜华即使醉着，也凭着本能知下人的妥协，落下的吻变得更加肆无忌惮。

鬼厉咬，勉力伸出一只手压住衣服下正在肆意侵犯的手，抬眼对上夜华，只见一向清明的人，此刻漆黑的眸子里因醉意看上去竟微微了一丝委屈和绝望。

夜华的黑发在脖子上，有些凉。

鬼厉微微挣了挣，然而夜华的修为已恢复了大半，又用了力气，他虽是升了上神，因雷劫造成的虚弱却仍在，一时之间自是挣不开，突兀间，一只冰凉的手已是摸上了他的脸。

……

鸡鸣五更，鬼厉躺在诛仙殿寝阁的床上，苦涩难言。

鬼厉不料他已醒，被这话钉在原地，僵直了未敢回，“我……我并非……”

鬼厉心里大惊，夜华的已经灵巧的探了进去，一只手也不知何时挑开了他的衣襟，游移到内里的肌肤，衣领敞开，有空气进去，微微的凉意转瞬间被上人的火热代替，被夺去腔气息让他有些微微晕眩。

他面前，他走到夜华跟前，扶起他，夜华呆呆的看着他，乖巧的任他架起，来到床边。

床前的刺绣围障被不知谁的指风划过，落了下来，遮掩了一床不得被人窥见的情。

夜华不听他多言，突地扬手，风雪之声骤然如击耳边，屋内的意散尽，地面飘满一层雪淩，“我以为教主应当知，那一日起，你我二人就不必再相见了。”

话狠狠撞进他的心里，刹那间，仓皇而逃。

鬼厉袍角被灌入的寒风起，乌发遮住了半边脸，耳边只闻那人伴着凄厉风声的话，一字一字不加感情漠然至极，“还请教主记住，于这终白崖，本君，不想再见到你。”